恶婆婆磋磨媳妇的见多了,恶媳妇磋磨婆婆的却是少见。
很多看热闹的年纪和老王家婆婆差不多,心里难免代入了婆婆的角色。
冯桂英有两个儿子,所以也代入了一下,要是以后她的儿子纵容儿媳妇把她弄成王老太那样,她不如现在就把两个混小子给收拾了。
兄弟两个被冯桂英扫了一眼,不由的背脊发凉,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妈,妈你这么看着我们做啥?”
“你们两个,以后娶媳妇都给我当心点,要是敢让你们媳妇欺负我,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以后老娘一分钱都不给你们,我拿着钱和你们爸自己过,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馋死你们。”
兄弟两个:“……”他们招谁惹谁了?
“妈,那你以后干脆跟我住吧,我养你。”周满很是配合的说道。
周善抬头,拍着胸脯道,“妈,放心吧,我有粮食,以后我和大姐一起养你。”
“听听,还是闺女贴心,看看我这两个闺女。”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选择了不说话,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错的。
冯桂英越说越气,看到李秀兰的时候,心情反而好了些,她家可没有恶媳妇,就只有恶婆婆。
“哎呀,妈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秀兰斜了她一眼,就看不惯她那嘚瑟的样儿。
“家里有恶媳妇,心里不舒坦,出去走走。”
冯桂英一听,立马来劲了,“啥恶媳妇?妈,是不是大嫂磋磨你了?哎呦呦,这可巧了,我现在就在妇联,管得就是这事儿,你受委屈了,可千万别憋着啊,得跟我说,我帮你主持公道啊。”
“哼,我跟前不就站着一个恶媳妇,还主持公道,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啥?我?”冯桂英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秀兰,脑子里忽然闪过王老太那悲惨的模样,一时间戏精上身,立马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就开始哎呦哎呦起来。
李秀兰被唬了一跳,手脚利落的跳开几步,警惕的看着冯桂英,就怕她又出什么损招,她还挺自觉的,知道这个儿媳妇当干事了,不像以前那样能随便呲噔了,也就是习惯性的嘴两句,不至于这样吧?
随着冯桂英的声音响起,三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周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冯桂英坐在地上,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妈,你咋了这是?”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周满也不想说什么了。
不过到底是亲妈,还是得辩解两句的,“奶,我妈也是一片好意,她现在在妇联做干事,主要就是要关心妇女,为受了委屈的妇女同志出头,维护妇女儿童的合法利益。”末了,周满又加了一句,“您也是在我妈妈需要关心的范围里。”
大孙女说话,还是要听两句的,可对于冯桂英想要关心她,李秀兰持保留意见,“真的?”
“那当然了,这保障妇女儿童的合法利益,人人有责,但是我妈是做这个工作的,肯定要排前头的,对吧,妈。”
“对对对,就是,这是我的那啥来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职责。”
“对,这就是我的职责。”
李秀兰可不懂那些,既然大孙女开口了,她也就不跟冯桂英计较了。
葛梅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婆媳其乐融融的画面,一时间觉得眼睛生疼的。
男人是个死性的,亲妈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结果真把她带去了,结果自然是啥毛病也没有了。
她自己心里也知道,之所以会晕倒,那是给气的,每次瞅见冯桂英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心里就直冒酸水。
耳边传来熟悉的自行车铃声,葛梅花回头瞅了一眼,那身熟悉的邮差衣服,不用说,肯定是满丫头又上报纸了。
怕自己再被气晕过去,葛梅花快步往屋子里走,不想听到三房又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免得再被气晕过去,还被怀疑身体有病。
“葛梅花,葛梅花同志在吗?” 邮差的自行车停在了周家大门口,朝着里头喊道。
葛梅花即将要推开门的手停住了,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她,还是葛梅花同志。
怎么可能呢?肯定是自己幻听了。
就要继续推开门进去,却听见那邮差再次喊道,“葛梅花同志,葛梅花是哪位?有你的信,是从京市寄过来的信,周小柱寄给葛梅花的信。”
院子里站着四个人,邮差同志认识冯桂英和周满,这喊声摆明是冲向另外两个的。
“啥?你说啥?谁寄给我的信?”葛梅花确定了是自己的信,可是寄信人又让她再次不确定了。
“你是葛梅花同志吗?”邮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是,我是葛梅花,我就是葛梅花。”
“这里有一封从京市寄过来的信,是周小柱同志寄给你的。”邮差同志把信拿出来给了她。
“对对对,是我的信,那就是寄给我的,周小柱是我儿子,我儿子可出息了,他去当兵去了。”
葛梅花颤抖着手接过信,她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收到信,还是从京市寄过来的信。
这是她家小柱寄给她的信啊。
“啥信啊?是小柱来信了吗?”李秀兰早就习惯收信了,对于京市来的信,更是习以为常。
“是,是小柱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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