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下去正好,早点饿死才好哪,省在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碍眼。”
江老根瞪了一眼张秀兰,脸上满是冷漠地神情。
过了没一会儿,不仅村长来了,那些闻信赶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挤在江家的院子里。
“乡亲们,我江老根今天要分家,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也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他们中有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不听我的话了,再和我们挤在一个房檐下住,天天闹也没啥意思。”
江老根说到这看了一眼江有财,话中说的谁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大家伙也都知道,我有三个儿子,我准备把老三一家分出去单过,我跟着老大和老二他们过。”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小声议论了起来,让他们说,这家早就该分了,老三一家好吃懒做那是出了名的,江老根早就应该把老三一家赶出江家了。
“老三,你爹要把你分出去,你有啥话说没?”
村长看向江有财。
“老崔叔,我爹要赶我走,我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再住下去。”
江有财心里说不出啥味来,毕竟是被自己亲爹赶出去,他心里到底是有些难受。
“既然这样,那就把家里的东西给分分。”
村长也不好再说啥。
“我江家旁边有间老房子,就分给老三,家里的粮食也不宽裕,就给他们一袋谷慷,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置办。”
江老根的话一落下,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不知道他江家旁边的屋子都不能被称为屋子,那是生产队之前用来养牛的地方,破破烂烂的不说,还四处漏风,屋子上面稀稀疏疏盖着几根稻草,要是下雨了压根就不能住人,现在虽然三月份了,可到了夜里,那风还是吹的刺骨。
并且分家只给老三一家一袋谷糠,这还有一年队里才发粮食,这让老三一家咋熬过去这一年啊。
之前那些巴不得江老根早就分家的村民们,也忍不住在心里咋舌,那老三即使做得再不像话,这家也不能这个分法啊,这明摆着是让老三一家过不下去啊。
“爹,那房子破成那样咋能住人?你这样分不公平,既然要分家,那家里的东西都应该要一分为三,我拿其中一份。”
江有财没有想到他爹竟然这么狠心,分给他的房子压根就不是人住的地方,粮食竟然只给他一袋子谷糠,连吃饭的碗都不分给他一个。
“我和你娘还活着哪,这家里的柜子,锅碗瓢盆什么的你不能带走,再说,平日里你好吃懒做,家里也实在没有粮食给你了,这袋谷糠还是我从一家人牙缝里给你们挤出来的。”
“咱先不说房子,粮食的事,家里的钱总该有我的一份吧?你不给我钱我拿什么置办东西?”
江有财气红了眼。
“咱家没有钱只有债,当年为了给你们哥仨娶媳妇,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帐,到现在还没有还清哪,现在咱家欠的债还剩下七十二块钱,一分为三,你要承担二十四块钱。”
“有财他爹,这家里的东西你不分给孩子这也能理解,可是这钱你不分给他们就算了,怎么还分给他们一堆帐,你这让老三一家怎么活啊!”
村长知道江老根不待见小儿子,可也不能做的这样过分啊,这不是让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嘛。
“我养了他一场,难道这债让我们老两口还?
我这样分也是有我的道理,今天这个家分了,老三一家就彻底和江家没关系了,他们只需要每年给我三十斤的粮食,我们老两口老了不能动的时候,不用他养我们,我们老两口由老大两口子赡养,再不济还有老二一家哪。”
江老根既然把事做的这么绝,就从头到尾没打算让老三给他养老,在他心中,老三一家没本事,自己饿不死就算是长了能耐了。
江有财的心凉的已经麻木了。
“爸,分了家,我们也还是一家人,要是我们粮食吃完了,就去爷家拿,要是我们生个病啥的缺钱,就来爷家借。”
江老根听到江珠话中以后有上门打秋风的想法,顿时炸了起来。
“分了家,你们就和江家没关系了,你们在外面不管是饿死还是咋,都不能上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没有你这个孙女。
以后,我有病也决不会花你们一分钱,即便以后饿死,也不会要你家一口饭,那每年的三十斤粮食,就算是我养你一场,你孝顺我的。”
“爷,既然这样,为了防止以后有些事说不清楚,咱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签字画押吧。”
江珠提议道。
“好,画押就画押。”
江老根答应的爽快。
江珠从房间里拿出一张纸,把姜老根刚刚说的话都整理后写在了纸上。
“江家分家,我爷爷江老根分给我爸江有财一袋谷糠,一间漏雨的破屋子。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四块钱的外债。
爷爷江老根承若,以后他的赡养问题由大伯,二伯两家负责,我父亲江有财只负责每年交给老人三十斤粮食,其他再也不负任何责任与义务。”
江珠念完纸上的内容后,村长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老根也按下了自己的手印,江珠把纸拿到二伯两口子面前。
“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都要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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