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我们吃完饭有点困,去眯一会儿。”
江珠从灶房走出来。
“去吧去吧,等你们睡醒,这堆柴我就给你们劈完了。”
王彩莲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
就这样,江珠一家躺在屋里睡觉,王彩莲兢兢业业地劈着柴。
*
等江珠一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
王彩莲不仅把柴给劈了,还很自觉地柴都垛在了灶房里,并且还仔仔细细地把院子扫了又扫,还泼了一盆水。
“二伯娘,我家屋顶最近有点漏雨,你明天能帮我家补补屋顶吗?”
“能,咋不能啊,我明天一早就抱来稻草,给你家补屋顶。”
王彩莲高兴的跟个啥是的,这一定是江珠对她的考验,她拖着酸痛的胳膊,高兴地咧着嘴,回家了。
第二天,她过来了,抱着一大捆稻草,还拎了一篮子原本准备回娘家的花生。
“这王彩莲中邪了不成,她咋会给有财他们家补起了屋顶,他们两家不是不对付吗?”
“就是说啊,真是稀罕事,你瞧那补屋顶的王彩莲,脸上还带着笑,比给自己家补屋顶还高兴哪,真不知道有啥高兴的。”
“前几天,我听江有福说他们家的屋顶漏了,这王彩莲啥时候和有财他们家关系这么好了,自己家的屋顶都没人补,还巴巴地跑来给他们家补屋顶,这王彩莲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张翠芬李二狗他们指着爬到屋顶上给江珠家补屋顶的王彩莲,议论纷纷。
而江珠一家子,在下面吃着炒花生。
“二嫂,你给多铺点稻草,还有那边……对……”
江有财在下面指点着江山。
“东边也要多铺点……”
“西边也要……”
张云和江珠也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爬在屋顶上的王彩莲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没一会儿,浑身的汗湿透了衣裳,她两只手抱着稻草,脸上的笑在也绷不住了。
这补屋顶也太累了,她不仅胳膊酸,还腰酸。
“二伯娘,你在上面要小心啊。”
王彩莲听到江珠这句暖心的话,心里顿时欣慰极了,她就快要成功了,快要通过考验了,这点苦这点累都值得。
第三天,王彩莲继续来干活了。
直到江有福找上门来,当他看到王彩莲这个婆娘竟然在给江珠一家洗衣服时,顿时气炸了。
“你这个懒婆娘,平日里,自家的活都懒得干,现在倒跑到老三家,给他家干活,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娃子的衣裳在水盆里泡三天了,也不见你洗,娃在家没衣裳穿,急的正哭哪。”
“你咋说话哪,珠珠是我侄女,我在心中把她当做我闺女看待,珠儿她妈腰闪着了不能洗衣裳,老三病又犯了,我不帮她们,谁帮她们,再说了,你可是老三他哥,又是珠珠二伯,你咋能这样说话,一点都没有亲味。”
王彩莲埋怨丈夫不会说话,咋能当着江珠他们的面说这些话,她好不容易才让她们对她的印象有了改善,并且刚取得他们的信任。
她这是在洗衣裳吗?
不,这是对她的考验,她可不能让江珠他们对她寒了心。
江有福这才注意到江珠在一旁看着那,他顿时心虚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刚刚他来的急,没有注意旁人在场。
“二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来找你二伯娘回家洗衣裳的,安娃子他没衣裳穿了……”
江有福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事。”
江珠看向王彩莲。
“二伯娘,要不你回家去吧,这衣裳我自己洗。”
王彩莲看着江珠脸上的失望之色,顿时急了起来,连忙抱紧了洗衣裳的盆,瞪了一眼江有福。
“你不会自己去洗啊,再说还有你娘哪,我不回去,在我心里,珠珠就和安娃子没啥两样,我在给我闺女洗衣裳,我高兴。”
江有福连忙走到她身旁,小声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走,跟我回家,咱家里的活还一堆在那放着没人干哪。”
江有福说着,就要动手拉人。
王彩莲猛地拍开了江有福的手,她不能走,她要是现在走了,江珠肯定会对她失望的,那她离立功不是又远了一步。
她给江有福使了个眼色,来江珠家做卧底的事,她可是谁都没有说,包括这江有福。
江有福此时正气的不行,他的手被这疯婆娘给打肿了,这真是疯了,疯了,这老三一家给孩他妈下啥迷魂汤了,竟然把这人给整成了这样。
要知道,这王彩莲在家平日里洗个衣裳,比大嫂多干点活,就喊累的不行,最近更是越发的懒怠,整天就知道串门子,说闲话,啥活都丢给了大嫂一个人。
昨个,他听说这懒婆娘给老三他们家补屋顶,他以为对方是在诓他。
补屋顶?还是给老三他们家补屋顶?
这咋可能吗,他是第一个不相信的,自己家的屋顶都还没有补,这懒婆娘咋可能会跑来给别人补屋顶。
再说了,这懒婆娘又这么懒,平日里对那江珠一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是不相信的那懒婆娘给老三家补屋顶的。
可当他亲眼看到这懒婆娘放着自家的衣裳不洗,跑来老三家给老三一家洗衣裳,他这才相信了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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