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习惯把家里的粮食,贵重的油啥的,都锁在灶房的柜子里,而王娟家也不例外,王娟一家的口粮都在里面,而现在这些口粮全都不见了。
原本,王娟家里这段时间总是丢东西,王娟她妈心里总是不踏实,每晚睡觉前,必须要去灶房看一眼,等看到柜子上了锁,灶房的门上了锁,才能安心去睡觉。
灶房的钥匙还有柜上的钥匙,都被她用绳子绑在腰带上了,即使睡觉也不离身。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今个她一起床,刚出屋子,就见灶房原本应该锁着的门此时大敞着,吓得她猛地一个激灵,连忙跑进灶房一看,柜子门被人给撬开了,放在柜子里一家的口粮全没了,不仅如此,灶房的锅碗瓢盆啥的也都没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缺德事啊,你们说,这叫我们一家老小咋活啊……那柜子里是我们家全部的口粮啊……”
王娟她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光秃秃的院子,
“自从大雨过后,我家院子里的那些东西都被接二连三的偷走了,就连墙头下我种的两棵葱都没放过啊。
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娟妈,你这就是活该,谁让当初你闺女做下了那些事,我当初种的那些菜,要不是你家闺女向张红旗告密,有后面那些事吗,可怜我辛辛苦苦开荒种的菜,都被拔了,扔进河里不算,当时还差点被拉去挨批/斗,你家粮食被人偷,叫我说,是活该,报应。”
赶来看热闹的张翠芬见王娟家里粮食被偷,心里别提多解气了,想当初,这王娟可没少祸害人,整天抓这个典型,抓那个典型,批/斗这个,批/斗那个,她家粮食被偷,真是活该!
“就是,当初我捡牛粪被她撞见,她非说我占集体的便宜,拉着我就要去批/斗。要不是有贵家的珠珠在现场,恐怕我真被她批/斗了。”
李二狗想起当初这件事,心里就气的不行。
“还有我……”
……
以前被王娟欺负的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此时,在场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王娟家给淹了,更别提同情她家。
王娟她妈怕这些人迁怒到她身上,她急忙与王娟撇清了关系。
“我知道我家那个讨债鬼跟着张红旗瞎胡搞,得罪了你们中的不少人,当初,我也说她了,她不听我这个当娘的,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不管用啊。
当初我儿子病了,我给我儿子用粮食换了几个鸡蛋,被她撞见了,她都要批?斗我这个亲娘啊。你们说说,我把她养那么大,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啊。
当初不听我的,终于是捅出篓子来了,害的我们组颗粒无收啊,要不是她爹拦着,我非要打死这个讨债鬼。
不过,这都是那个讨债鬼做下的孽,不管我和她爹的事啊。”
“好了,都别说了。”
坐在地上的王娟她妈像是没有听见老崔叔说的话似的,依旧自顾自地哭着,说着。
“自从那张红旗一走,王小蛾她们就把气撒在我家头上。
可我和她爹是无辜的啊,那柜子里的粮食是全家仅剩的一点粮食啊,组里的庄稼全毁了,辛苦半年,没收上来一粒粮食,现在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也没了,这让我们家,往后可咋活啊……”
“别哭了。”
王娟她妈哭的老崔叔脑仁直疼,他呵斥了一声,
“叫你闺女出来。”
“我没有闺女,那就是讨债鬼,丧门星,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多天都不出来了。”
王娟她妈恨的咬牙切齿,用手点着房门紧闭的东屋。
“你有种待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死在里面才好哪。”
“好多天不出来了?几天不吃不喝,不会出啥事吧?”
老崔叔有些担忧。
在一旁蹲着一直不说话,沉默至极的王大柱闷声说道。
“我把饭放在门口,她吃了。”
“好你个王大柱,竟然敢背着我给她送饭,我不是都说了,谁也不准给她送饭吗,饿死那个赔钱货,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王娟她妈顿时炸了起来,用手指戳着老实巴交的王大柱,一脸的疾言厉色。
王大柱任由自家婆娘戳着脑门,不敢吭声。
老崔叔没有管这两口子,他此时看向房门紧闭的东屋,一脸的失望,这王娟在屋里听了有一会儿了,也不说出来吭一声,做错了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缩在屋子里,连面都不敢露。
……
“翠芬婶子,后来哪,村长查出是谁偷的她家的粮食没?”
坐在小马扎上的江珠,忍不住好奇。
“查啥啊,村长见那王娟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当时脸色难看的就走了,叫我说,这事不用查,肯定是王小蛾她们干的,当初要不是那张红旗,王娟,还有那王彩莲她们说没有雨,王小蛾她们也不会颗粒无收。
王小蛾恨死了他们仨,现在张红旗走了,那王彩莲吓得连屋子都不敢出,当时,除了张红旗就数这个王娟喊的凶,那王小蛾她们可不要找上那王娟。”
“那王娟咋样?她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江珠前面听翠芬婶子说那王娟把自己锁在屋子好多天了,她有些担心那王娟会一时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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