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叔,打今个起,你就搬到家里去住,我看那些不要脸的泼皮无赖谁敢再欺负你。”
张云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小蛾。
“三爷爷,你别哭了,以后有我孝顺你。”
“好……好好,我江三是修了啥福报,竟然能碰到你们一家……”
江三爷看着眼前的珠珠,哭的老泪纵横。
“我……江三不是绝户了,我有儿子,儿媳,大孙女了……”
……
“我嘞个爹啊,你知不知道老三干了啥事?”
王彩莲一进门,就铺天盖地地咋呼了起来。
“他干啥事关我啥事,你以后少打听那个白眼狼的事。”
江老根蹲在窗户下的墙根那正在抽旱烟,见老二媳妇咋咋呼呼的,还提起了那个白眼狼,那眉头顿时皱的能夹死蚊子。
“爹啊,这次的事可不一般,老三认了那绝户的江三爷当爹,你的老三,你的孙女,全都认了那江老三啊。”
王彩莲说到这,还不忘为江老根叫屈。
“你说说这老三真是拎不清,你这个亲爹还好好的哪,他吃饱了撑的去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当爹,放着亲爹不孝顺,去孝顺一个外人?”
“你说啥?再说一遍。”
江老根瞪大了眼,站了起来,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爹啊,老三认了江老三当爹。”
王彩莲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爹啊,你去哪?”
王彩莲见她话还没有说完,公公拿着烟杆气势汹汹地就出了门,她急忙跟了过去。
另外一边,江有贵带着江三爷回了家。
而王小蛾从娘家带来的那些人想趁乱开溜,可没想到被林木等人堵了个正着,直接给送到了乡里的公社。
村民们聚在村头的那棵歪脖子说下,说个不停。
“你们说,江三爷这不是养出个白眼狼吗?”
“可不是,你们不知道,当年我嫁过来的早,江小山的父母前后脚走的,那年的雪还来的特别早,当时,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刮着北风,寒冬腊月的风吹到人脸上,那可是比刀子还疼。
江三爷一个大老爷们抱着才几个月大的江小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挨家挨户的敲门求人,那时候,人都吃不饱,即使有那刚生下孩子的,可自家娃还吃不饱哪,哪有多余的奶水给人啊。
别说奶水没有,即使那小米也没有,当时人饿的都啃树皮了,谁家里还会有这精细的东西。
那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你老崔叔听见有人拍门,穿上袄就去开门,我当时也醒了,当时那个风吹得我家窗户哗哗的响,甚至还有点像小鬼在那叫,反正那风声别提多渗人了。
你老崔叔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站了一个雪人,江三爷浑身都落了厚厚一层的雪,压根就看不出人样了,可他把那才几个月大的江小山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上的棉袄包着他,他愣是一点都没有冻着。
他说他实在没法子了,这旁边的几个村都被他问了一个遍,就是没有奶水,你老崔叔也没法子,最后忽然想起来,我娘家家里有头老母羊,前几天刚生下崽,就这样带着他,连夜去我娘家挤了一碗羊奶。”
老崔婶提前往事,忍不住唏嘘个不停,当时要不是江三爷抱着那江小山挨家挨户地求人,那江小山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哪。
“我听我娘之前说过,那时候我娘刚生下我大姐,奶水本来就不多,江三爷敲开门,二话不说就给我娘还有我爹跪下了,我娘只好把那江小山接了过来,让他吃了几口奶。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就常说没有江三爷就没有江小山,江三爷对那江小山是真的没法说,即使是亲儿子,恐怕也只能做到那份上了。”
张有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当初江三爷到处求人救活的江小山,竟然是这个德行。
“我听说,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人给江三爷说了好多家亲,但人闺女一听江三爷有个拖油瓶,顿时就不愿意嫁过来了。
后面有个女娃,相中了江三爷,江三爷也看上了人家,那女娃长的俊,家里条件还很好,听说人家里只有这一个闺女没有儿子,只要江三爷和她结婚,就能去厂里上班,吃公粮,这不就相当于吃香的喝辣的吗。
但女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要把江小山给送人,其实这也不怨人女方心狠,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哪有还没进门就先有了娃的道理,可江三爷为了江小山,愣是没同意,最后这桩媒也黄了。”
……
此时的江珠家,因为有了江老根的到来而闹哄哄的。
“老根大哥,我没有抢你儿子,你误会了,我是认有贵当我干儿……”
“我呸,江老三你蒙谁哪,你都住进老三家里来了,我告诉你,老三是我江老根的儿子不是你的。
你个没儿子的死绝户,你没有儿子是你上辈子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你没有儿子是活该,干嘛抢我江老根的儿子?想要儿子,你有种自己去生……”
江老根指着那江三爷骂骂咧咧的,江有贵拉都拉不住。
“你到底想干啥?”
江有贵放开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江老根。
“我想干啥?”
江老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有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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