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家人又不答应她带许远离开,说他是老许家的命根子,怕她给他改姓,死活不让她挪户口,哪怕许远跟她走会是镇上户口,每月有粮有票。
原主怕她改嫁后看男人脸色吃饭,又有个吃白饭的儿子,她跟宁津商量让他给他找个工作,她赚了钱会还他。
这点来看苏愉还挺佩服她的,人老实不多话心里却门清,认清了许家人的豺狼属性,咬死了要带走许远,怕儿子受委屈她婚前提条件要工作。
她想这应该就是“苏愉”这半年来受委屈受欺负往肚里咽苦水,不给宁津添麻烦的原因。两相比较,在宁家有工作有收入,有个时常不着家的男人,但有他镇着晚上没有不怀好心的人来敲她的门。
“不行,我还是想离婚,我一想到你家这关系我就头疼,你妈、你前岳母、你现岳母、我前婆婆、我儿子、你儿子,这些人就没有消停的,我应付不来。”她是真应付不来,她独自生活习惯了,最讨厌这七大姑八大姨之间的复杂关系,就像宁津说的他不能拿他妈怎么着,他妈要是不听他的话还来闹,最后来打交道的不还是她?他又经常不在家。
“你老实跟我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宁津盯着她沉声询问。
“没有,我除了上班就在家里,到哪儿偷男人去。”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那我不答应离婚,你也别想了,按你刚刚说的,我就是跟你离婚你也不省心,你妈逼你再嫁,你要赚钱养儿子,还有你前婆婆跟着挑拨离间,你就安心跟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平安那里还有我前岳母我妈我来说。”
“而且你之前说的你受欺负要跟我离婚,我也很冤,我媳妇被人欺负了我还被瞒在鼓里,你现在直接跟我提离婚我非常生气,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直接通知我结果?我不同意。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现在我知道了,以后我给你撑腰。”他蹲在她腿空中间的,抬头仰视着她的脸,说这话时看着像是在祈求。
“我……”
“我什么我?闭嘴吧,我不离婚。”男人打断她的话,不给她机会再掰扯,起身扯了扯裤子,“我去撒个尿,憋死老子了。”
“粗鲁。”苏愉乜他一眼,看他落荒而逃。
谈不拢饭还是要做的,而且苏愉思绪有些乱,她该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如果宁津咬死不离婚她除非去揭发他送他去牢改,但这法子太损了,她没那么丧心病狂,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宁津突然想离婚了,现在看来不怎么可能,那就只剩下不离婚,按他说的,他去解决他那边的关系,她在家照顾孩子,继续维持着这个家。
大门被猛然推开,苏愉一手捏着骨头一手掂着刀走出厨房,迎面就撞上了个齐她腰高的小子,“好啊,趁我没在家你就偷吃好吃的,我姥说的没错,你就说偷油贼,嘴上说为我好,其实是在搬空我家。”
这是宁津的亲儿子宁平安回来了,门口还站着个三角眼的老婆子,苏愉看她要张嘴骂人,冲刚出茅房的男人说:“我还以为你掉茅坑了,现在该你出面了。”
“平安,原来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宁津虎着脸走过来,拎起一脸惊恐的男娃子踹了两脚,也没出门,站在院子里对门口一脸慌乱的人问:“婶,你就是这样教平安的?”他指着堂屋门说:“这是苏愉自己的家,什么偷油贼?平安他妈去世六年了,我找人再成家很正常,你要是再从中瞎掺合教歪我儿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少来往为好,要想要孝顺,那也得平安长大能赚钱了看他的意思,但现在轮不到你到我家充长辈教训我媳妇。”
这不是宁津第一次对她甩脸子,却是第一次把话说明白,刘婆子气地胸口剧烈起伏,厉声骂道:“你就是被这女人迷花了眼,你这么跟我说话对得起我家小宜吗?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现在娶了这个狐狸精就偏向她了,我肯定得教我外孙防备她,免得被欺负死没命了我都不知道。”刘婆子脸上的慌张没有了,转而为理所当然的气愤。
“我儿子有人教,不劳烦你,我总不可能为小宜守一辈子,婶你回去吧,以后要登门就趁我在家的时候来,还有,平安大舅小舅也别来,来了我就让苏愉报警说有人入室抢劫。”宁津黑着脸警告,同时瞪了眼脸上挂着不服的儿子。
苏愉掂着菜刀倚在门上看好戏,被老婆子远远地呸了口唾沫也不在意,她垂下眼,这种低级手段压根不值得她反击。
第5章 005 交锋
骂跑了老的,家里还有个小的,苏愉看了他一眼没搭理这小毛孩,进屋继续剁骨头准备做饭。
宁津把平安拽过来在院子里教训:“是谁天天给你洗衣做饭?我不在家是谁在照顾你?平安,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变成这样的孩子,我现在怀疑你在我面前的乖巧懂事是不是装的。”
“不是,我没有,是…我没有。”他是了半天没说出来个理由,他爸说的都是真的,是这个女人在天天照顾他,这时他想起他姥说的话,抬头说:“她没有给我做饭,都是从食堂端回来的饭,占公家的便宜养活我,而且她的工作是你买的,她照顾我是应该的,你还帮她养儿子,是她在占我们家便宜。”
“啪”的一声,接下来就是一顿爆哭,苏愉听着外面又打又骂也没出去,亲爹教训儿子是家务事,外人插手要遭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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