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进来。”邱富力的媳妇倒了一瓷缸子的开水给她捂手,之后带着孩子走了出去。
“邱哥,你想不想果园再添新品种果树?”
“怎么说?”
苏愉把她嫁接的枝条说了,“都死了,没一个成活的,我想着可能是品种不对,现在罐头厂要去南方拉货回来,听说有橙子还有其他品种的橘子,还有李子和油桃啥的,我想我们果园要不要买几棵树回来试试跟咱们的果树授粉和嫁接,可以改良品种的。”
邱富力瞅了她一眼,直接揭穿她:“你想跟着你男人去南方。”
“对,我是来找你给我开介绍信的,顺带问问你要不要引进新果树,要是有需要我就带几棵回来。”苏愉一点没有目的被戳穿的慌张,改口的很自然,“现在果园的事也梳理清楚了,除了缺农药导致的一些病虫害治不了,其他没啥大事,果园给我发□□十块工资我拿着也心虚,刚好在书上看到嫁接这个词,如果成功了,不仅有新品种水果,还可以缩短果树结果的时间。”
邱富力对她后一番话挺有触感,现在果园扩大了,但俞远安跟苏愉倒是闲置下来了,他也想过怎么给两人找事做,但奈何他对种植方面的事懂的少,想降工资又觉得是卸磨杀驴,怕他俩冷了心再寻门路跑了,到时候上面再给调个刘泉那样的贱才过来,受折磨的还是他。
“行,我给你写介绍信,钱给你批一百,不够回来再补。”他点头答应。
“你给罐头厂那边打个招呼,毕竟是兄弟单位,让他们帮我们拉点果树回来,免得我跟我男人还四处求人。”这点才最重要。
邱富力把介绍信给她,带她去财务那里拿钱,“走,我跟你跑一趟罐头厂。”他骑上他的自行车,给他媳妇说中午不用做他的饭。
事情解决的很容易,邱富力去找了罐头厂的领导,直接说如果是大点的果树只要上十棵,小树苗就随苏愉安排。
“行,都是兄弟单位,我们也支持你们的工作。”毕竟新品种引过来直接受益的是他们罐头厂。
苏老头跟老太太在大冬天又被小女婿给接了过来,这次苏老头没再说老幺不老实,在外跑跑的确长见识长胆气。
“多带床被子,回来的时候搞不好还要下雪,被子脏了能再洗,人病了可遭罪了。”苏老头站院子里叮嘱,这次老幺是出公差,他也敢大声说话,不怕别人知道。
“知道了,爹,你真是操了我妈的心。”苏愉打量了一眼坐屋里烤火的老太太,看她怂眉拉眼的,小声问:“吵架了?”
苏老头难得的瞪了眼里屋的人,没好气地说:“又犯病了,吃多了撑成老糊涂了,嫌我活的时间长了,想气死我。”
苏愉一听话音就知道这事跟她哥有关,保不准就是老太太又给她邻居儿子拿东西了。
“我给你说老幺,以后我要是死了,你妈要是干糊涂事,你们姐妹四个也别多为她操心,她爱补贴谁让谁养她去。”苏老头大声说,完全不怕有人听到,就怕该听到的没听到。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你可别把我妈说掉眼泪了。”苏愉不插手老两口的官司,她去厨房发面,打算晚上烤两叠芝麻红糖饼和芝麻猪油渣饼子,路上生火烤热了就能吃。
第二天,小远跟平安没醒苏愉就跟宁津离开了,袖着手,直到进驾驶室了才觉得暖和起来。
“后面我擦洗过,垫的有旧报纸,还有我之前盖的旧被子,我开车的时候你就坐那儿。”宁津指着之前放修车工具的地方。
苏愉看了眼,的确干净,有被子摊着,她还能打个盹。
这趟南下最担心的是走错道,路不熟悉,哪怕有地图也有摸不清方向走岔道的时候,第三次越走越偏调头往回走再重新选路的时候,苏愉说:“光是油都要用不少,这趟可得贴点钱。”
“是不少,但鱼肉罐头没成型,味儿对了也能储藏个几个月不坏,但鱼、肉跟不上啊,新鲜肉都不够分配的,哪来的闲置来给厂里做罐头?”老王吧嗒嘴,说:“还研究了一年多,卖出去的鱼、肉罐头也不知道赚没赚回来本。”
“有技术就有回本的时候,以后总会物资丰富的,那时候别人在研究技术、购买设备,你们罐头厂就开始盈利了。”苏愉瞅着前面的车跟他唠嗑,厂子肯定有试错的时候,现在的领导又不是商科出身,而且厂子有国家扶持,想法总是大胆些。
半个月的时间,车上人的衣服一件件减少,走错了不少路,总算抵达了厂里联系好的果园,苏愉成了初到果园的小远跟平安,在人家果园里放肆的采摘。
柚子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苏愉选了两个大柚子付钱后放进车头里,还有番荔枝,这就是宁津说的荔枝,真正的荔枝是夏秋季的水果,可惜芒果已经开花了,她没能吃到。
“婶子,你家熬的有没有果酱?卖我一点呗?”饭后她去找当地人套近乎,想买人家做的杨梅酱和草莓酱,买酱的时候看人家酿的有果子酒,她又厚脸皮买了两小罐。
这边的果树不值钱,苏愉买了两大捆只要了五十块钱,根部用泥巴糊的严实,还用稻草缠了好多道,最后在稻草外面又缠了层帆布,绑在最后一辆车上带了回去。
临上车了,苏愉又去买了两挂没成熟的香蕉,打算带回去给家里的亲戚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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