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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烬一听道,“好吧,其实也不算什么,等我得空再花上两个时辰也就又炼出来了,到时候我便送上一瓶给二师姐,二师姐就不用......”
    衡霜一道锐利的眼光看了过去,衡烬赶紧抿上了嘴,将未说完的话咽了进去。
    “没事就回去好好炼丹,掌门师兄即将出关,你那些灵丹妙药最好能派上用场,否则我便将你这几年做的荒唐事一件一件的告诉掌门师兄。”
    “好,我这就回去,二师姐别送了。”衡烬一溜烟的就消失不见,果然在威胁人方面,衡霜妥妥的是NO.1。
    衡霜失笑,看着衡烬离去,她给自己倒上了杯热茶,她道,“还是卿卿的手艺好,这茶清香可口。”
    衡霜话语间的轻松,似乎没将衡烬未说完的话放进心里,可故作端正的姿态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她寻了个话问道,“你何时下山?”
    “陪师尊坐一会儿就走。”风容放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握紧,他继续道,“师尊可否应我,在我未回来之前,不要下山。”
    “为何?”
    “北妄岛即将出世的灵宝乃浑寂珠,它会让我失去师尊。”
    衡霜无奈一笑道,“虽说这几年的灵气都往北妄岛上灌,我也一直有意想去探查一番,可即使是浑寂珠出世,也不至于......”
    “师尊听我的吧。”风容固执道。
    他已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衡霜的痛苦,如今衡霜在他眼前,那两年的妄想他终究是不想再记起。
    衡霜笑意淡去,她道,“你是不是......”
    可随即她又觉得不可能,未卜先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星辰大陆的原住民身上,而且她拥有小系系这个金手指,都没能一眼看到底。
    衡霜就当这是风容对她的执拗,她想清楚了,便转而安慰道,“好,若没有要紧的事儿,我便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我早去早回。”风容闻言挤出了一丝笑意。
    “嗯,好。”
    衡霜目送风容离开后,便又开始紧急呼叫小系系,只是这沉默与昨日一般,小系系没有任何回应。
    衡霜只能放弃,尽管她心中有疑。
    原本以为日子会平静几日,结果刚到未时,两抹身影就从远处匆匆而来。
    衡霜浇花的手一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就这气息,朝巫和衡烬,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果不其然,朝巫走进杳萝小筑便说起了北妄岛灵气倒灌的事情,意图将衡霜拉着与他一起去北妄岛,可衡霜还记得与风容承诺的事情。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我在凰云仙宫尚有要事儿,不若请朝巫剑尊先行一步看顾北妄岛,若其间生出异常,我们便用万象镜水印镜联系。”
    朝巫大概没想到衡霜会拒绝他,他微愣,可又随即道,“好。”
    “那便劳烦朝巫剑尊了。”
    朝巫有些迟疑道,“我现在便动身。”
    衡霜就看着朝巫笑,一副赞同的不得了的样子,完全没有要留朝巫的意思,朝巫便也懂了,转身就出了杳萝小筑。
    衡烬看朝巫走远,一脸怀疑道,“二师姐能有要事儿?”
    “自然有。”
    “容小师弟一问,有何要事儿?”
    “掌门师兄不日便要出关,作为师妹,自然是要去迎接的。”
    “二师姐说的有理。”
    衡烬这一点都不认同的语气就差点把“我只是敷衍你”这几个字印在脸上公之于众,衡霜当做没听出来,自顾的拿起花洒继续浇花去了。
    衡烬也自顾的坐在石桌上,拂袖间幻出了一把七弦琴,袅袅琴音缓缓道来,一时间仿若置身在时间凝结之处,心绪安宁,怡然难得。
    一曲在花语间终了,湿润水珠滴落进泥土里,那一刻衡烬稳住了琴弦。
    “二师姐还是不打算将幽冥花的事情告诉掌门师兄吗?”
    衡霜神色淡然,“有何可说的?”
    “掌门师兄若是知道风容跟在二师姐身边,定然不会容他,而风容执拗,特别是有关二师姐的事情,二师姐还需早些考虑往后的事情。”
    衡霜眉目沉重,良久才道,“我自有思量,无需再说。”
    衡烬抿唇,复又弹上了另一曲。
    晚夜月光洒进了衡霜的阁楼里,她面色稍显苍白,额间薄汗生冷,看着甚是难受。
    与北境的那一夜相比,风容的魔息早已是今非昔比,便是那日她尚能面不改色的压制上一番,而如今若不是靠着红缨对她的看护,她早已承受不住。
    她躺在软榻上,甚是不安稳。
    无边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一层又一层的积雪,茫茫无际的白雪荒野没有一点生灵气息,若没有那风声点缀,尽是死寂和落寞。
    风雪来的气势磅礴,似乎要将这冰寒之地吹出一层地底之色来。
    明明是凶利的刃雪之态,带着势要翻天覆地的强势,却在靠近那一抹黑影的时候,变得柔顺了不少。
    它们落在那抹黑影的咫尺之间,宛如冰花一般,美丽却不尖锐,飘飘然的打着旋,再轻巧的落下。
    风容伸出手接过那一抹雪花,冰雪因他灼热,霎时消融不见。
    他想起了进这冰域前,千未机说过的话:南宿皇室虽一直守护着冰域,但从未进去过,只知那冰域冰封千里,蚀骨寒冷,无一生灵,而在那般酷寒之下,唯生有一株幻无生,只是那幻无生是何物,长哪样,在何处,从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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