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仇香香要大婚, 所以昨晚她没有过去赵麾的房间陪他。一大早,仇香香就问了身边的丫鬟,昨晚赵麾的情况怎么样?
丫鬟告诉仇香香,说二小姐放心, 姑爷很好,就是……
这一声就是,让仇香香的背脊立马直了起来。
丫鬟见仇香香这样,急忙安慰道,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掌门今天过去仔细问了姑爷情况后, 吩咐司剑,今天午时接亲前才给姑爷吃一粒万寿丹, 所以不清楚在午时成功吃到万寿丹之前,姑爷会不会难受。
仇香香不解, 拿起笔来写字问丫鬟,为什么午时才给他吃药,从前不都是一早吃的吗?
丫鬟抿嘴一笑, 说二小姐也不想想,晚上洞房,掌门是想让姑爷最好状态的时候与小姐洞房啊!
此话一出,仇香香的脸立马涨得通红,她无声狠狠瞪一眼嬉笑不止的丫鬟后,把脸藏进袖子里,半天不肯抬头。
……
午时到了,赵麾穿戴整齐带上花骑上马,跟在司仪的身后要围着隐月谷大寨绕一圈。
走到燕子沟的时候,赵麾突然停住了马。
引路的司仪问赵麾,姑爷怎么不走了?
赵麾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衣裳答:“刚才马踏进泥坑,衣裳弄脏了。”
司仪走近一看,果然看见喜袍上头东一点西一点全是密密麻麻的泥点子,最夸张的是前襟,一大块黑泥沾过的痕迹。
司仪看了忍不住摇摇头,能溅这么多泥在身上也是个神人了。
当然司仪也不敢直接对赵麾质疑这些泥点溅得不正常,不管正常不正常,赵麾穿这一身脏衣裳去参加接下来的大婚典礼都是不合适的,肯定应该换衣服。
于是,司仪朝队伍的后头招了招手,立马有小厮屁颠屁颠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套新的喜服。
赵麾望着眼前从天而降的这套干净喜服,微微一惊,旋即“喜出望外”:“司仪好本事,连这种小事都提前考虑周全了!”
只见那司仪扯了扯嘴角,微微一躬身答道:“大公子谬赞,新郎官的喜服怎么可能是小事,那是天大的事,小的自然得提前都考虑周全。”
赵麾点头,口里碎碎地念叨,“不错,不错。”
就在司仪提起这件喜服,邀请赵麾下马换衣的时候,赵麾伸出手了拒绝了司仪的邀请。
“我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换衣?”赵麾拿手指了指身后乌泱泱的人群,“给我找个地儿换衣。”
听见赵麾这样说,司仪有些为难。他想劝赵麾,现在是在娶亲,需要做的事还很多,就不要这么讲究了,再说你是男人,当众脱衣也没谁会笑话你。
不等司仪开口,赵麾突然抚掌一声大叫:“对了!燕子沟不是有雷老虎的别院吗?我去他那里换。”
司仪扶额,眼看赵麾不等自己回答,这就要扯起马走下大道,往一旁的小路去。小路很窄,容不下花轿、轿夫,和这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一起走。
司仪突然想起仇尚志说过的,千万要看紧了赵麾,不能让他一个人落单。
想到此处,司仪周身一个激灵,旋即叫了一声“大公子稍等”!接着便召来随行的侍卫官,要侍卫官安排人员护送赵麾去雷老虎的别院。
见侍卫官临时点名组队护卫队来“陪”自己去别院换衣裳,赵麾也不拒绝,只勒马立在路旁,嘴角挂一抹笑,好脾气地等着。
不多时,侍卫官便清点好了人,这支由十数余精壮士兵组成的护卫队,便跟在赵麾的身后,与他一起离开大道,沿着小路,往西南方向走去……
毋庸置疑,赵麾就是打定了要逃跑的主意,才会在迎亲的路上多生事端。
司仪官是迎亲队伍里的带头人,承担着顺利把赵麾押送到大寨喜堂的重任。他也是认识到赵麾狡诈,才会让护卫队陪着赵麾一起走。
护卫队的人足够多,足足十八名武林高手陪着赵麾换衣裳,按说也的确够了。并且,雷老虎的别院离大道并不远,至多不过一里地就到了。若非半道上横亘了一个小土坡,不然人就站在这大道上,都能直接看到雷老虎的别院。
护卫队陪着赵麾刚绕过那处小土坡,正好离开司仪官即大部队的视线,赵麾便发动了。
他再一次停了下来,翻身下了马。侍卫官见状,便走了过来,想问他究竟有什么事?
却见赵麾毫无预兆地突然一个趔趄,似乎要摔倒。侍卫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扶。
赵麾栽倒在侍卫官的怀里,一只手摸在侍卫官前胸的位置。
赵麾拿手在侍卫官的胸大肌上轻轻摸了摸,紧接着又换到侍卫官的腰间摸了摸。
侍卫官惊异不已,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怀里的赵麾。
赵麾抬头,扬起嘴角,冲那侍卫官诡异地一眨眼。
侍卫官愈发地看呆了。
不等侍卫官说出心中疑惑,却见那赵麾猛然乍起,一个让人看不清起止的分错手——
清脆的“咔嚓”一声响,赵麾扭断了侍卫官的脖子。
不等周遭的人反应过来,赵麾已从身前断脖子的侍卫官腰间摸出来一把十字镖。
“唰唰唰”一阵风声响过,十多个人的护卫队风过麦田似的倒下一片。
还剩下两个人没有中镖,他们张大了嘴,就要大喊着冲过来。却听得刀锋出鞘的声音,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两名硕果仅存的护卫,双双在脖子上被开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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