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韩凝雪面色沉重,他轻声安慰,“你放心,我没那么傻,站着让他们欺负,我有保护自己。”
见她笑了,韩文耀松了口气,却莫名觉得暖心,心里想要和她更亲近一点的想法也更强烈了,忽然,他有了一个好主意。
想到不久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她‘雪儿妹妹’,他微微翘起嘴角。
韩凝雪担心他真的有伤到了,特意跑回家,偷拿了韩宗的活血化淤的药给他,还叮嘱他,“那件事先不急了,你把伤养好,等我问问我爹。”
韩文耀没应,只是握着那个画了梅花的白瓷瓶,抿紧了唇。韩凝雪对他太好,好到他怀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二天,韩文耀偷偷的去了,他不想让韩凝雪担心,这次也闹得更大,老大家的儿子打了他,直接给他打晕了,人也直接躺地上了,血从背后溢出来,洁白的雪上飘着红,刺目非常。
韩小妹适时出现,哇哇大哭,引来了邻居。
见他一动不动,老大一家却是慌了,老大儿子更是赶忙扔掉手里的铁锹,吓得缩在屋里不敢出来。
很快,院子里围满了人,很快就有人请来了族长,韩小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穿着平日里穿的那件破衣服,脚上的鞋也开了口,一大一小。
一见族长来了,她举起糊满了血的手就朝族长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哇哇哭着,一边哭,一边把韩文耀教他的话说出来,带血的手糊了他一裤子。
“族长,你救救我哥,救救我们一家吧,娘病的很重,大夫说,再不抓好的药,我娘就死了,哥哥没办法,来找大伯要粮,他们竟然把我哥打死了。呜哇~~~”
族长虽然年纪大了,耳朵也有些聋了,可是看了院子里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孩,隐约听清了韩小妹说的话,一双微微浑浊的眼睛望向韩文耀的大伯一家。
韩文耀的大伯,名叫韩章,文章的章,以示对他的期望,可见老人家平时有多偏疼他。自古以来,越是偏疼的,越是有恃无恐,老人家离世之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仗着家里人丁兴旺,在兄弟姐妹面前,占尽了便宜。
韩章如今有五十多岁,头发也开始白了,脸上的肉开始横着长,和他的媳妇倒有几分相,两人身量不高,但绝对够宽,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吃那带油水的吃食。
还有他的儿子孙子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一个顶韩文耀两个。
“韩老大!”族长拄着的龙头拐棍用力的敲了敲地,可是雪还没化完,没有一点声响,也没什么威严可说。
但,即是族长,在村里就代表着无上的权力,族长一怒,韩章连忙上前,“太爷,您别听她胡说,我们哪能看着弟妹病着,这不正商量着呢么,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和我家大孙儿打了起来,这真不是我们有意的。”
韩章媳妇姓王,一见韩小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忙上前去拍着大腿往地上一坐,跟着哭起来。
“没良心啊,我们好心好意给你们种地,给你们吃的喝的,你们还这样摆我们的理啊,让大家看看,我们这忙活了这些年,里外不是人啊。”
韩小妹一时傻了眼,差点就要崩不住和她吵起来了,一想到哥哥说的,她就开始哭自己的了,才张开嘴,人群里冲进来一个人,她眼睛一亮。
“雪儿姐。”
“你哥呢?文耀,韩文耀。”韩凝雪四处一看,看到雪地里躺着一个人,正是韩文耀,头边的血,触目惊心,韩凝雪一个晃神,差点一头摔倒在地,她稳住心神,耳边的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只是在找回了声音后大叫,“文耀哥。”
韩凝雪哭着跑过去,摸着那一把血,想哭却哭不出来,喉间像卡着一团棉花,连话都说不清楚,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她没想这样的啊,没想让他丧命啊,只是,只是想帮他,想让他活得轻松一些,不要再受人辖制,她不想害死他的,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给他出这个馊主意了,不就一块地么,不就几两银子么,值什么啊。
如果他死了,她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文耀哥,你醒醒,醒醒啊。”
有人看不下去了,劝她,“雪儿,你放心,文耀一定会没事的。”
韩凝雪红着眼,猛的看过去,怒道:“你说没事就没事?那他为什么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她站起来,指着人群,“谁打的,谁打的,给我站出来,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韩凝雪像野兽一样嚎叫,吓傻了在场的人,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应,更是悄悄的后退了一步,表示这事跟自己没关系,韩小妹见她演的比自己还卖力,还要真实,当即又哭开了。
“是大伯,大伯打的。”
韩凝雪一听,一下跳过来,朝韩章的脸抓过去,其他人一看,连忙上前去拦,但也晚了一步,韩章的脸竟划了一道血印。
第14章 闹开了
拦下她的,是韩家老二,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拦她,才将人拦住,韩凝雪返身给他一嘴巴子。韩老二捂着脸往后退,发现脸上也被抓了好几道,要不是周围的人围上来,制住了韩凝雪,他脸都要毁容了。
看着手上的血印,他恼了,“你打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打的他,打他的是大哥,他现在躲在房间里呢。”
老二媳妇不干了,跑上来跟韩凝雪打,一边往她这边挣,一边骂她,“你个小娼妇,狗娘养的。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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