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私下里没少听这几个老臣抱怨,说他不该把女儿送进宫,既然许了人家,就老老实实关在闺房待嫁就是了。
八成是他想当皇亲国戚。
前面那几句,他不赞同,后面这句,他确实想的,但不是想做皇上的老丈人,而是想做他亲家。
哪成想……
憋了几天的气,江丞相也火了。
“打,你打好了,你要进了宫,寻到了我那女儿,你就跟她说,老夫恨不得当初没生过她。她本来也没养在我膝下。你们还真当这事是我们自愿的?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现在是状元,我做状元的老丈人不香吗?做什么非得把她送进宫,让女婿夫人都恨我,女儿与我离心,我女儿多着呢,谁稀罕她了。”
那武将被人拉下来,气得大骂,“红颜祸水,老子不伺候了。”
一边扯衣带,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身后跟着的人,一边捡,一边劝他。
江丞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闹了一阵子过后,太监劝他们,“这事,与韩小姐有关,却不怪她,只是因为她丢了,皇上急火攻心。”
江丞相脸一红,这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皇上要是因为她的女儿,再有个好歹,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整个江府,笼罩在一片阴影下。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最快乐的,就是江梦和江芙了。
江梦的开心,掩饰不住,她笑着对江芙说,“这几天,她的名声可要臭掉了,看她还怎么跟韩文耀结婚。”
江芙到底经历的多了,不像江梦,什么事情,只看到表面。
“我看未必,这几天韩文耀一直在家里,沉着冷静的仿佛这事和他无关一样,我看,他是早就知道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江梦一急,忙追问。
“我哪知道,反正是韩凝雪的消息。你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打听。”
江芙吃完一颗莲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走了。
江梦从开心,变成了不开心。
撅着嘴把手里的莲子扔在盘子里。
“有什么啊,不说就不说,我去找娘亲去。”
她蹬蹬跑着去找江夫人。
江夫人这几天日日和金苹在一起,俩人不是吃斋念佛,就是求老天爷保佑的。
两人在一起,即是安慰,有了消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江梦跑进来时,江夫人和金苹正一人拿着一串佛珠念经。
一听到有响动,以为有什么消息来了,连忙放下佛珠,往外看去。
一见是她,失望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江梦不快的噘着嘴。
“娘,你们也太偏心了吧,我一来你们就这样,好像不欢迎我一样。”
江夫人嗔她,“江梦,你规矩些,看看谁快及笄了,还这样慌里慌张的,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争这个。”
江梦更不高兴了,她也知道,现在爹娘都为这事愁的不行,只好收了委屈。
“我听姐姐说,韩文耀这几天,天天在屋里,偶尔出来一次,还镇定的很,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啊?”
金苹想起韩文耀曾和他说过。
“这天地,要换了,韩凝雪,也会没事。”
她知道换天地什么意思,没敢和人说过,至于雪儿,她忍不住不担心。
人不在身边,这些天,着实让她体会了一把,江夫人当年的样子。
“他在托人办事,想知道雪儿的情况,只是每次回来,也是安慰我们,想是,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吧。”
江梦想了想,觉得也是。
皇上要和他抢媳妇,他能怎么办,不笑着把人送上去,已经算好的了。
“唉,你们也别太着急,咱们急也没用,我去看看爹爹,听说今天好多大臣都在宫门外跪着呢。”
不等她们应声,江梦又跑走了。
连日来,金苹一直没和江夫人说,这次,她有些忍不住了。
“这江小姐一提,我才记起,文耀曾说过,这天地要变,你说,会不会和这事有关呢?”
江夫人眼皮一跳,又听江梦说,大臣都跪在宫门口,这事,说不定就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
她一把按住金苹,郑重的说。
“金妹妹,这事,你千万不可同旁人说起,这句话,就到此为止了,明白吗?”
“嗯嗯。”金苹猛的点头,“那雪儿。”
“唉,看命吧,许是,生机较大一些。”
金苹连忙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江夫人也闭起眼,念起了经。
此时。
皇宫西北角的殿内。
精致的屋里,韩凝雪正躺在柔软的床上。
床边,坐着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
韩凝雪是在那些人搜查之后,才住进来的。
当时调开那些人后,不可能当时就把人送出来,便放在了公主那里。
等到他们还来不及再仔细搜查公主住处的时候,他们就悄悄的将人运了过来。
李高翰痴迷的盯着她的脸,手指戳了戳微微陷下去的脸,笑道:“竟然瘦了。”
记忆中,她的脸,可是圆的很呢。
“不,应该是长大了。”
将藏在锦被下的手拿出来,放在掌心,细细观摩。
细长的手指,葱白一样,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好好把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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