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听她提起这个,勉强把心里的想头压了回去:“没怎么样,他敢呢。”
“你说什么?”星河诧异,又有点担心,“你……做了什么?”
她生恐以李绝的脾气,又不知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来,毕竟上次已经弄的不欢而散,以靖边侯的脾气,等闲是不会息事宁人的。
正等他回答,平儿找来,一眼看到他们站在树下,忙走上前。
自从回京,小道士一直神出鬼没,平儿见他的时候虽少,但他却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
平儿又想起星河那么刚强的人,遇到他,就软的成了水,简直不争气。
“哟,你又来了,”平儿哼了声,走上前来,把李绝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这次不翻墙,不爬窗了?”
星河瞪了她一眼,平儿只当没看见的。
她的姑娘已经太好性了,这个黑脸她可得唱到底。
面对平儿的揶揄,李绝却丝毫不恼,反而坦然地承认:“嗯,这次我可是从大门进来的。”
平儿把嘴撅起:“那真是可喜可贺呢,不过,你还是这一身打扮,是要当一辈子道士了吗?”
星河拉了拉她的袖子。李绝看在眼里,笑道:“当然不会。”
平儿问:“那什么时候还俗?到底有没有打算?”
李绝道:“平儿,你这副口吻……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平儿疑惑:“像什么人?”
李绝笑道:“像是丈母娘审女婿。”
平儿腾地红了脸。
星河也窘了起来,本来要打平儿的,这会儿调转拳头,在李绝的肩头敲了两下:“你要死?胡说什么?”
粉拳落在他的肩上,咚咚地像是敲中了铁板,幸亏星河没很用力,就算如此,仍是振的手微微发疼。
平儿磨了磨牙:“你少跟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就算我是丈母娘,女婿是哪个,还不知道呢。”
她瞥着李绝,评头论足地慢慢说道:“反正那些没有住处,没有正经营生的……年纪又过于小的,是不成的。”
星河早又跑了回去,她已经臊的不知该怎么是好了,只觉着真是遇到了两个冤家。
她臊眉耷眼地,连李绝的脸都不敢看,拉着平儿的袖子道:“你!你行了,别说了,咱们回去吧……”
正在这时侯,容霄送人回来。
一眼看到他们在这儿,便笑着走过来。
“方才那位戚先生问我道兄什么时候走,我跟他说不急呢,”容霄说了这句,又对星河道:“三妹妹,怎么只管站在这里?道兄进府里还没正经吃过一杯茶呢。”
问着问着,突然发现星河背着身子,并不看这里,他疑惑地叫道:“三妹妹,你怎么了?”
平儿抢着说道:“二爷,这个人……是外边的,要吃茶你把他叫到自己房里去,我们姑娘房里可不许外面没来头的人随便出入。”
还未说完,星河低低地呵斥:“你还说?够了啊!”
容霄眨了眨眼:“啊……”他看向李绝:“那……”
李绝笑道:“其实我还是有一点来头的。”
平儿哼道:“那你且说说看。”
李绝道:“我……已经在惠王府谋了一份差事了。算不算有来头?”
平儿吃了一惊,半信半疑。
星河也不由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李绝。
李绝道:“不信问容霄。”
容霄见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便笑道:“对对对,确实是如此,今儿陪着道兄来的,正是王府的一位长随,跟一位武官校尉。”
平儿见容霄作证,瞪大的眼睛里闪出了惊喜的光芒:“当真吗?”
容霄道:“这还有假?我们都已经见过老爷了。那两位,老爷也是认识的。”
平儿感觉心里好像有一点东西稍微地放下了,她盯着李绝:“你怎么不早说?”
李绝道:“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平儿哼了声:“看你是故意叫人着急。”
李绝只看着星河,问:“那……能不能去讨一杯茶喝?”
星河之前不想叫平儿赶他走,如今听到这里,却反而不开口了。平儿倒是抿嘴一笑:“你既然有份正经差事,我们自然也该以礼相待的,对不对二爷?”
容霄笑道:“理该如此。”
回到星河房中,平儿叫丫鬟上茶来,又不等吩咐,就叫准备精致糕点,果子之类。
屋中的丫头们看到容霄领了个唇红齿白、仙人似的小道士来,都看的稀奇,只是碍于规矩,不敢靠前。
容霄抓了一把瓜子磕了两颗:“道兄,说来我也不知,你怎么突然跑到王府去了?”
李绝当面胡扯:“是那个王爷去青叶观的时候看到我,说我念经念的好,就叫我到他的王府当差了。”
平儿在旁不错耳的听着:“去王府念经?这个……”
她觉着这个好像没什么前途,不过既然是王府,总比在别的地方要好很多:“那有月俸吗?”平儿问出一个把星河打死她都问不出口的问题。
惠王可没提这个。
李绝眨了眨眼:“有。”
“那是多少?”平儿赶紧问。
星河原本还想在桌边坐坐,给平儿这几句问的恨不得挖坑土遁,不敢靠前,只进了里屋站在门口偷偷听着。
李绝对于银子向来没什么数儿,信口说道:“不知道,想来不会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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