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星河的美貌也让敬妃都为之一震。
她故意道:“不必自谦,四丫头对你可也是赞誉有加,还说你非但人物好,且琴技了得呢。”
星河爱屋及乌,对她毫无怀疑,却也仍谨慎地:“回娘娘,这也是四小姐故意抬举的罢了。其实臣女的琴技跟四小姐比,简直不值一提。”
敬妃见她始终谦恭,毫无骄矜之色,便对皇后道:“娘娘您看,这孩子竟是乖得很。只是臣妾想见识见识三姑娘的琴技,不知可否?”
星河脸上红起来:“娘娘恕罪,臣女怎么敢班门弄斧?”
敬妃道:“不必这样,我并不擅长弹琴,琴技也是一般。”
皇后兴致盎然:“既然如此,三姑娘,你便替我们抚奏一曲吧。”
星河没法推辞,宫女抱了琴上来,她只好当众弹了一曲,虽然在座的都不算是音律大家,但只听琴音淙淙,已经为之陶醉。
皇后大悦:“果然是好!三姑娘也算是才貌双全了。”
不由分说,竟要留众人午膳。
皇后入内更衣,苏夫人同晓雾晓雪星河在偏殿,此刻不仅是苏夫人,连两位姑娘也都看出来,皇后跟敬妃都格外留意星河,只是还猜不准到底为何。
可苏夫人心里窃喜,看皇后娘娘的反应,多半是好事。
这个空档,他们本来都等在外间的贴身丫鬟等便进来伺候。
平儿走到星河身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拉星河的衣襟。
星河会意,虽诧异在宫内又有何事,却也借机起身,假装打量殿内的,慢慢走开。
“怎么?”她低低问。
平儿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才听见……”
刚才平儿等都给带到偏殿等候,不许乱走,她不知星河应答是否妥当,时不时地走到门口听外头的动静。
不多时,听见有人经过,说是皇后那边要琴之类。平儿听了这个,心里倒是喜欢的,她知道星河琴技极好,若要弹琴却不怕。
后来皇后命传膳,宫中的内侍们都忙了起来。
却见有两个太监从殿中退出,且走且悄悄地说:“奇怪,这位靖边侯府的三姑娘,明明没有什么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怎么上次宁国公府的四小姐那么说她呢。”
“是啊,听人说他们两个还很亲近,难道庾家四小姐表面亲近,背地里却嫉妒,所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说她小户养大了的不体面?”
“可不是么,她自是该知道皇后娘娘因为惠王妃的缘故,最讨厌小门户里的女孩儿的……”
平儿听的分明,震惊而不信。
此刻跟星河一五一十地说了,疑惑地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说的?庾四小姐竟然背地说你的坏话,咱们可也没得罪过她啊?难为她表面上跟姑娘好的那样似的!”
星河也很错愕:“是不是你听错了?”
平儿受了冤枉:“我怎么听错!”
星河道:“那必然是那些人弄错了,在那里胡传的。”
平儿也觉着不可能:“他们都是皇后娘娘宫内的人,怎么会胡传,传这些对他们又没好处。”
星河拧眉,她反正是不信庾清梦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宁肯相信这些人是听错了,有什么误会。
平儿却琢磨出一个结论:“我看呀,四姑娘必然是觉着姑娘的名头盖过她了,所以才故意地说姑娘的坏话。”
星河听着她这句,有些发愣:“你说什么?”
平儿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嚼庾清梦的舌,忙道:“罢了,当我没说。”
星河盯着她:“你说、故意的?”
平儿见她听到了,只得承认:“就是嘛,这些人又不会传错话,那就只能是四小姐故意的了,没想到,她的心眼儿可真小!”
星河闭上双眼,喃喃:“故意的,故意的……”突然想到方才那两个人说什么“惠王妃”,小门户,而方才皇后娘娘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眼光。
星河像是想起什么,身上阵阵发冷:“坏了!”
平儿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会儿苏夫人因见她两个嘀嘀咕咕不知做什么,终于发声:“三丫头,你在那说什么?”
星河的心突突乱跳,回头一笑:“太太,我的妆有些花了,叫平儿给我看看呢。”
这倒是大事。苏夫人便不理论了。
星河暗暗地握住平儿的手腕,闭上双眼,飞快地想了会儿。
“平儿,”星河心里冒出个很大胆的想法,虽然冒险……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她咬了咬牙:“你得吃点苦头了。”
午膳正紧锣密鼓的准备。
皇后娘娘先派了两个内廷嬷嬷来陪客。
宫女们重新上茶,平儿捧着茶盅给星河,正星河抬手,两下一撞!
茶水泼了出来,正洒在星河手背上,茶杯跌落,撞的裂开。
平儿吓了一跳:“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混账东西!”星河疼的拧眉,猛然站了起来:“要你做什么用?连伺候都伺候不妥当!是要害死我么!”
嬷嬷们都愕然侧目。
丫鬟伺候不当自然容不得,但是这位四姑娘是不是……
星河好像气的忘乎所以,她显然心疼那被烫红了的皮儿:“蠢东西!这可是在皇宫里,不是在咱们那乡下小院子里,你再敢这样丢我的脸,看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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