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霄在旁边偷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便又插嘴道:“道兄,不是我说你,以后你若如此,到底事先通个消息出来,也省得叫人担心,别说三妹妹,连我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蚰蜒……”
星河忙截断了他:“霄哥哥,你只管说你自己就行了,干吗拉上别人,谁又替他担心了。”
容霄哑然,无奈地笑道:“瞧,我又说错话了不是?”
星河又看着李绝:“你既然在王府读书,叫我说,很该把霄哥哥也叫了去一起,省得他整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跟你一块儿,许会学的好些。”
不提则已,一提,容霄立刻鼓掌:“这话说的很对,我若是能跟道兄一同读书,不出两三年,我一定可以去考状元。”
这下星河也惊异了:“这是为什么?”
容霄道:“有志趣相投、彼此投契的人作陪,做什么事情自然都事半功倍。”
他说的头头是道,洋洋自得,星河似懂非懂,似信非信。
李绝却正想法儿该怎么叫他闭嘴,悄悄地离开最好。
不料偏在此刻,外头丫鬟道:“二姑娘来了。”
容霄跳起来:“二姐姐来了?”说着回头看向李绝跟星河。
星河心想,自己先前来这儿之时并没格外避着人,只怕有人瞧见了。
至于李绝,他是容霄的客人,自己无意碰上了,也不算什么。
所以星河并没有打算躲避,谁知李绝趁机拉住她,对容霄道:“我跟三姑娘说几句话,你自招呼你二姐姐吧。”
容霄还没反应,李绝拉着星河往后走去。
星河本来想留下,奈何给他拽着,又不能训斥。
才退到了屏风后,就听到外头晓雪道:“霄儿,咦……三妹妹不在这里,方才有人说她来了你这儿的。”
星河听得真真的,不由横了李绝一眼。
李绝却张手箍住了那把细腰,将她往身上带了带。
星河受惊,细细的腰肢跟花枝一样晃了晃,想要摆脱他的掌心。
李绝却倾身过来:“这些日子,我真想姐姐。”
星河扭头避开,心跳如擂。
李绝的目光所至,是她后颈上那点紫薇花瓣。
他心头一热,当即俯身下去,唇瓣轻轻地贴在那点细嫩的玉白上,吻落的同时极尽温柔地衔住。
星河只能拼命地捂住嘴,目光慌乱,却见李绝唇间含着一点花瓣。
他缓缓抬头,眼神迷离地向着她轻笑。
恍惚中,只听外间容霄鬼扯道:“对啊,先前来坐了会儿,刚才才走,我还以为她遇到了二姐姐呢。”
容晓雪皱皱眉,却也没疑心他的话,只又问:“听说先前,那个惠王府的小道士也来找你了?”
“这些人的嘴可真快,”容霄自己是个快嘴,此刻却抱怨起别人来。
晓雪歪头,若有所思地:“霄儿,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老实回答我。”
“二姐姐要问什么?”
晓雪慢悠悠问:“那个小道士……跟三妹妹,是不是有什么?”
这一句把容霄惊得脸色一变,连屏风后的星河都惊怔了。
只有李绝面不改色,他慢慢地把那点柔嫩的花瓣卷入口中,咬破,清苦之下,暗蕴着一丝回甘:“姐姐慌什么?”
星河不敢回答,只凝神听外头容霄跟晓雪的话。
容霄反应倒也快:“二姐姐怎么、怎么突然说这话?我竟不明白。”
但他着实不是个擅长撒谎的。容晓雪哼了声:“霄儿,我一猜这件事就跟你有关。若不是你从中搅合,怎么那惠王府竟又会对三妹妹起意呢?”
“什么?起意?”容霄是真的震惊了,声音都大起来:“惠王府的谁?”
星河也瞪大了双眼,却扭头看向李绝。
李绝很安静地垂着眸子,没有任何的讶异:“我本来想当面跟姐姐说的……”
“说、什么?”星河本来不想出声,怕外头察觉,此刻却忍不住了。
正在这时,外间晓雪道:“还能有谁呢,就是那个小道士!”
容霄瞠目结舌:“二姐姐,你说的是真的?”
晓雪长叹了声:“我是从老太太那儿听说的,怎么不真?”
“老太太?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晓雪不以为然地,却又压低了声音:“据说是惠王殿下亲自替那小道士出面的,父亲正为难呢。你老实说,是那小道士先看上了三妹妹?怪道上次庾公子请吃饭,他们两个那样古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星河已经听不下去了,窘羞不已。
李绝轻声道:“咱们从后门走吧,我跟姐姐细说。”
出了容霄的院子,星河特意避着人,往那人少的路上去,又问李绝:“二姐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绝道:“我托了王爷出面,让他替我求娶姐姐。”
星河只觉着迈出的每一脚都好像踩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你……”
太突然了,让她没法镇定细想,在这之前,她还在为如何回到驿马县而绞尽脑汁,没想到他居然……
“王爷、就真的答应了?”
“当然了,他已经跟靖边侯说了。”
“那、”星河本来想问容元英是个什么意思,可这么急急问出来,倒好象自己急盼着怎样,她轻声道:“你为何事先不跟我商议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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