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绝现在已经实践了承诺,他把世子救了回来,那信王府也没有理由再留他了。
等信王的伤势稍微稳定下来后,李绝便要启程。
虽然信王妃竭力挽留,而也李重泰跟李栎叶也相继劝过,李绝仍是不顾一切地离开了盛州。
他日夜兼程地赶路,在半个多月后,回到了京内。
他是在靖边侯府门口看见星河的。
望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李绝狂喜不禁,满身的伤痛、满腹的疑虑都忘了,而着急地想到她身边去
不料在众人环绕中,星河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是庾约,他小心地握着她的手,一边拢着她的肩头,温情亲昵地陪她下台阶。
李绝的目光都狂乱了,而在狂乱惊骇之中,他看到了星河显怀的肚子,她抬头看了庾约一眼,脸上盈盈地带着笑。
那笑,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那副恩爱相处的情形,简直把李绝从头到脚地毁灭殆尽了。
在回程的路上,偶尔歇息,他也曾听过路人的闲言碎语。
说是京城宁国公府庾二爷突然着急地娶了亲,对方还是年纪差了不少的侯府的小姐。
那些人调笑:“据说那靖边侯府的三姑娘,可比庾军司小差不多一轮,跟国公府的那位四姑娘并称为明珠美玉的,京内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竟都在他们府里了……花枝似的女孩儿,也怪道那庾军司竟也为她动了心。”
也有说:“我京内的一位朋友也说,庾军司甚是宠那位小夫人,百般恩爱,日夜不离,据说如今已经……”
“这么快?啧啧,庾军司能耐啊……真好福气……”
李绝统统不相信。
最初听见这些说闲话调笑的路人,他会按捺不住上去暴打,到后来一旦听见,起身就走。
李绝本来认定了,谁说他也不信,他只问问星河就好了。
只要见了她的面,所有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但是如今,那残忍至极的场面就在跟前,他看着庾约搂着星河,而星河冲着庾凤臣笑,她的笑本来只属于自己!放在她腰间的那手也只该是他的!
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不知为何鞭炮声响起,烟尘滚滚,好像是无数人都在欢声笑语,只有李绝心碎如尘,简直不知身在何处。
大概无间地狱不过如此。
望着星河上了车,望着庾约一路相随,李绝的胸口血气翻涌:“姐姐……”他哑声地叫,“姐姐……”
那个人却已经不是他的姐姐,而是别人怀中的。
她甚至听不到他的声音。
李绝是极度的悲恸,也极度的愤恨:“星河,容星河,”他声嘶力竭地,喉头一口血冲上来:“你这个骗子,你……负我,你负我!”
李绝痛不欲生,就好像自己追随和珍视的东西被毁了。
他甚至有种想要毁天灭地之感。
脑中一片混沌,只有恨极妒极怒极的火焰,不可一世地燃烧。
在这种失去理智的焰火之中,李绝想着索性大闹一场,他要冲去国公府,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嫁给庾约,如果她真的变心,那就杀了她,再自杀,他不要再活着了!
李绝擦去唇角的鲜血,脚步踉跄地追过去。
第129章 .二更君思卿故如狂
李绝正欲追上星河问个清楚明白,不料,正被出了侯府大门的容元英看见。
靖边侯一怔,急忙撇下众人走上前来:“是、三殿下!你……您何时回京的?”
若是别人,李绝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踹开,但竟然是靖边侯。
他倒是来的正好。
李绝冷冷地盯着容元英:“你……为什么她会嫁给庾凤臣!”
“三殿下……”靖边侯突然看到他唇边的血渍,又看他脸色惨白,气息不稳,忙伸手扶着:“你受伤了?”
“少假惺惺的!”李绝一把打开靖边侯的手,他心里的怒火翻腾,已经在失控的边缘,自然也有些语无伦次:“当日在冀南我救你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居然……”
容元英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他明白李绝的意思。
“三殿下,我当初其实、真的……”靖边侯叹气,“谁知你在盛州那边儿,说是出了事,而庾凤臣又突然要求娶,我只能……我也是没有办法。”
当然他没有办法,毕竟庾约逼得急。
李绝的耳畔一阵阵的鼓噪,靖边侯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可只觉着毫无道理,都是些胡言乱语,他冷笑:“你以为我死了?”
看着靖边侯有些愧疚的脸色,李绝非常的后悔,早知道会这样,他为什么费心费力九死一生地去救容元英,到头来辛辛苦苦地,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还不如让靖边侯死在冀南,那样星河安静守孝,也不至于就会嫁给庾约了!
“你让开!”李绝不想再跟容元英废话:“我不跟你说,我亲自去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庾凤臣!为什么……”
一想到星河方才跟庾约对视时候那“甜蜜”的笑,一想到她的肚子,李绝心如刀绞,几乎又喷一口血出来。
靖边侯又是愧疚又是惊心,察觉他的情形不妙:“三殿下,你、你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李绝已经是疯了,盯着容元英道:“你夫人要是去偷人,怀了狗男人的野种,你能不能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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