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星河低低地:“我没有。”
庾约冷笑:“星河儿,你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嫁给我的,你承认舍不得李绝,不是丢人的事。”
星河抱着褥子,不能再开口。
庾约扫了她一眼。
将目光转开,庾凤臣定了定神,突然笑的温和:“星河儿,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想跟他走吗?你告诉我,兴许我……会成全呢……”
他的声音跟脸上都带着絮絮善诱的笑,眼底却是寒冷的像是结冰的死海。
身后是一片寂静,他耐心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庾约觉着诧异,他终于耐不住转过头。
星河已经把中衣褪下。
莹白圆润的肩头,玉雕似的近在身旁,颈间挂着杏黄色的肚兜,上面嗅着一棵幽然自在的兰草,美妙绝伦地,遮住了世间最诱人的风景。
她半低着头,手有些颤抖,却还是试着举起,去解那系带。
庾约的眼睛微微睁大,费了好大劲,庾凤臣攥住她的手:“你……你干什么。”
星河没能抬头:“我,”她的声音有点发抖,却还坚持地说:“二爷,你就……要、要了……”
庾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庾凤臣无法相信,睁得很大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星河,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眼神,骇然?狂喜?惊悸?或者……是令人没法触及的讳莫如深。
他的眼角,却迅速地泛起一抹红。
第132章 .三更君至坚跟至柔
先前庾约说过,就算成亲,也不会碰她。
星河对此半信半疑。
可嫁过来的一年多,两个人确实相安无事。
星河的心逐渐安了。
直到某日,庾约不知在哪里喝了酒,半醉地回到榻上。
朦朦胧胧中,那是他第一次亲了她。
星河不可谓不惶恐,虽然以夫妻相称,但真正碰过她的人,只有李绝一个,心里仿佛也只能接受李绝,被庾约碰触,就仿佛被非礼了一样的不自在。
还好从那之后,庾凤臣并没有再逾矩过,可是星河总觉着哪里有些怪。
她暗中跟平儿商议,要不要给庾约纳一房妾。
其实早在她怀着佑儿的时候,她就动过这个念头,只是当时她的脸皮更薄,没法出口。
而大家子之中,主母有孕的话,一般的爷们就会去妾室那里,就算没有妾,给纳一个,或者送个丫鬟,都是理所应当的。
私下里问平儿,平儿不是很赞同。
按照平儿的话——“万一找个好的还成,要是找个能争宠的狐媚子,将来掐尖赶上的,那怎么办?”
平儿又道:“说句不中听的,万一再生个一子半女的,将来非但姑娘受欺压,肚子里那个也……”
星河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安生日子,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
何况如果庾约想要纳妾,他总该或多或少透露些,或者干脆他自己选人,他既然始终按兵不动,想必毫无此意,那她就不必忙。
直到被庾约突然亲了,星河心里作祟起来。
她约略也知道,男子总不能一直都不……隐忍太过,恐会伤身。
星河最怕的是庾约忍不住了,会来对她如何。
所以又跟平儿提起此事。
这次平儿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庾约很疼佑儿,对星河也极好,在府内府外简直有口皆碑。
又从甘泉口中知道了不少有关庾约的事,平儿心里有颗定心丸,便不像是之前那么反对激烈了,只道:“也不用先说死了,不如试试看二爷的意思。”
星河见她没紧着拦阻,总算找了个机会期期艾艾同庾约说了。
当时庾凤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是有人催你了?还是听见什么人说闲话?”
她嫁过来的那段时候,国公府上下除了庾轩极少照面,其他人都甚是和善,毕竟第一个是詹老太君始终疼她,府内其他人自然会看眼色。
尤其是那时候庾清梦还没出嫁,整日陪着她,星河的琴技也提升了不少,字儿都写得比先前进步的多了。
直到生了佑儿,上下更是尊宠的很,并无为难。
“没有。”星河急忙否认。
见她否认,庾凤臣才笑道:“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若想要,多少要不得?还等你来筹谋。”
星河对上他的眼神,总觉着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过于灿烂了些。
可既然庾凤臣不愿意,总不能给他硬塞。
后来,是平儿从甘泉那里听说,庾约在外头有两处别院,其中东城的一块地方,养着不少的歌舞伎人。
星河听了这个,心想原来他在外头有人,便放了心,反而希望他能够在外头……总之不要碰她就好。
当下没有再提这件事。
可就算这样,庾约给她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对劲,以前很少有些小动作,可逐渐地,会抱她,也会亲她,有时候甚至不避人。
丫鬟们见了,只当二爷是疼极了二奶奶,暗暗说笑,可星河心里惶恐难堪的很。
她有意无意的,会在庾约回来睡的时候,找各种借口避开,有时候是身子不适,有时候是陪着佑儿。
庾约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看得出来,星河是在抗拒他。
但他从不说破,也尽量地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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