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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机转头,望着她盈盈的眼神,他是想走的,但是腿脚却在犹豫着。
    庾清梦的手指细嫩,拉着的也仅仅是一片轻飘飘的袖子,对陆机而言,她却仿佛有千钧之力,拽的他即将东倒西歪身不由己了。
    第165章 一物降一物
    李绝得到的消息,自然就是宫内皇帝病情有变,所以才十万火急地先回去了。
    庾约慢了一步,但也差不多跟李绝前后脚。
    回城的路上,庾约才知道原来天不亮,宫门初开之时,宫内就有内侍前往传召,六部重臣,镇国将军,京兆尹,御史台等十数名辅臣都已经进宫。
    庾约也在被传召之列,只是他偏不在京内。
    往皇宫赶去之时,庾约手底京畿司的一员统领飞马前来,在见到庾约后急忙翻身下地:“属下按照军司调命,已经调了京内五千驻军,协助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护卫皇城。”
    庾约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谁的调命?”他先看向身后甘泉:“你下令了?”
    甘泉愕然道:“二爷没吩咐过,我怎么敢?”说着也喝问那来人:“你听了谁的调命?”
    那统领微怔:“是甘爷手下的陈五,拿着军司的手令的。”
    “什么?”甘泉吃惊:“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二爷……”
    庾约拧眉看着甘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蓦地抬眸看向皇宫的方向。
    先前皇帝被信王太妃那几句话激的呕了血,太医们极快进殿诊看,敬妃等几位妃嫔也都闻讯而来。
    敬妃喝问是怎么回事,内侍们却语焉不详。
    虽然说,皇帝是是因为召见冷华枫而如此的,但人所共知,信王太妃可是小信王李重泰以及成王李铖御的生母,而且皇帝在昏厥之前,其实也没有明确地说要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宜去动王太妃的好。
    就连敬妃在听宦官隐约说了起因后,也都不便如何,只是皱了眉,表示不悦而已。
    敬妃心里明白,要动信王太妃,连自己都不够格,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伸这个手。
    所以众人只顾去围着皇帝,而没有人去为难冷华枫。
    直到有个人来至皇帝寝宫。
    皇后先前一直都在寝宫休养,身体是没有大碍了,但却也没有什么能够弥补李坚逝去之痛。
    自从孝安太子殁后,皇后甚至不再统管六宫之事,尽数交给了敬妃处置。
    敬妃一向细心体贴,接手之后,对皇后更是关怀备至,一时非但六宫交口称赞,连皇后也颇为赞许。
    而在李坚故去后,皇后好像把什么都看淡了,可只有一件事情,如鲠在喉,皇后无法释怀。
    那就是信王太妃冷华枫的存在。
    本来,皇后还可以收敛敌意,权当是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在那时候,皇后跟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将来继位的必然是燕王李振。
    虽然皇后并不喜欢李振,但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一来李振确实是正统,二来,不管怎么样都比皇位落入旁支之手——尤其是信王一脉要好。
    直到李绝奉命出使,燕王从峘州“回京”。
    而皇帝,则慢慢地流露出了扶持李绝之意。
    皇后如梦初醒,寒心彻骨。
    她这才知道,原来皇帝真正属意的竟是李绝。
    本来她已经因为李坚的死而把这些放下了,但一旦知道皇帝所喜之人,竟是信王一脉,尤其竟是……冷华枫之子,皇后心中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皇后不由地想,当初李坚还活着的时候,皇帝迟迟不立太子,是不是……也是因为惦记着“别人”要比李坚更好?
    而且皇帝竟把昔日的惠王府赐给了李绝。
    就算还有大半的臣民不解其意,但皇后已然猜到皇帝是把李绝当作“储君”来看待了,何况敬妃也同她说过此事。
    今夜,在得到消息后,皇后在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向着寝殿而来。
    正冷华枫缓缓退出,两个人远远地打了个照面。
    皇后冷冷一笑,走上前来。
    她在来的时候,就有太监把内情跟她说了,——皇帝是因为传召了信王太妃而突然发病的。
    眼见冷华枫向着自己行礼,皇后睥睨道:“你要去哪儿?”
    信王太妃淡然不惊地:“此处臣妾帮不上,自然是先回宫去。”
    皇后看着这个碍眼之人:“你惹了祸,竟就想一走了之?”
    冷华枫皱了皱眉,似疑惑:“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皇后冷笑更甚:“你方才跟皇上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冷华枫看着皇后咄咄逼人的神情,知道她是故意为难。
    却仍是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不过是些闲话罢了。臣妾又能做什么?”
    “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本宫说话,”皇后提高了声音,“本宫看你非但藐视本宫,且是公然的戕害皇上!”
    冷华枫挑了挑眉:“娘娘恕罪,臣妾哪里敢做什么,当时在场也有……”
    “住口!”皇后没想让她说完,厉声道:“冷华枫,你以为,这宫内就没有人敢动你是不是?瞧你这副骄横得意之态!来人!”
    身后的两个嬷嬷上前,皇后道:“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让她长点记性!”
    信王太妃像是没料到皇后会如此,匪夷所思地看着:“娘娘,众目睽睽的,可别干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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