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她手边儿的玄佑早撒欢地跑了过去:“舅舅!”
容霄赶忙把玄佑抱了起来,如今他的力气都比先前大了好些,轻易地将玄佑举起:“佑哥儿想不想我?”
玄佑喜欢地惊笑,平儿在旁边忙着道:“二爷快把小殿下放下来。”
容霄想起玄佑的身份已然不同,这才忙将玄佑放下,佑哥儿高兴地想再来一次,又抱着容霄的手道:“佑儿想舅舅,每天都想。”
这些日子,玄佑有点不对劲的,竟比先前更顽皮百倍,这几天更是死缠着星河,晚上也要一起睡。
星河看出他仿佛反常,知道是因为住在宫内,又不能见到国公府众人的缘故,少不得跟李绝交代了,晚间便陪着佑儿。
可是李绝习惯了抱着她,哪里肯答应让小孩子把她抢走,便同她商议,让她将佑儿哄睡了后,就再回来。
一到晚间,两个殿内的人就鬼鬼祟祟的,甚为奇特。
先前容霄没离京的时候,跟佑哥儿最好,如今总算有个熟悉的人回来了。
当下落了座,星河便问起别后的种种,容霄把先前跟着去峘州,又去了盛州的一些有趣的事儿都说了,只是不敢提自己受伤遇险的情形。
说了半晌,佑儿已经耐不住,拉着容霄,要他陪着玩儿。
星河笑道:“佑哥儿整天的问我,霄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这总算是回来了,多陪陪他也成。”
容霄便起身,先同佑儿去玩耍。
这边庾清梦对星河道:“这人的气质果然会随着历练的不同而变化,霄二爷先前是多粉妆玉裹的一个人,如今……”
星河问:“那你觉着哪样儿好呢?”
庾清梦道:“这也不好说,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吧,当个人间富贵花,虽然混沌无知,但却也安泰一世,去建功立业,虽生死一刻,但只要他心之所向,也没什么不可。”
星河笑道:“不愧是四姐姐的答案。”
庾清梦抬头看了看殿外,又回头看看身后的丫鬟等,平儿正在旁边,见状立刻会意,笑说:“我去看看霄二爷,真是不放心,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
说着便示意旁边的宫女太监,也都退了。
星河便问清梦:“怎么了?有事?”
庾清梦见平儿如此知机,微微一笑:“我听说你过一阵子要给这丫头办喜事,以后若没了她身边,你可是缺了一大臂膀。”
星河叹气:“谁说不是,何况我真真舍不得,但正如你说的,总不能耽搁平儿一辈子。”
清梦道:“先前我问你,信王府郡主的事,你不是说……皇上对待郡主跟王太妃都冷冷淡淡、很不寻常吗?”
星河愣住,疑惑地问:“怎么,难道你知道缘故?”
庾清梦叹了声,犹豫着:“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本来,这该是皇上亲口跟你说才对。”
星河握住她的手,凝眉:“四姐姐,到底如何?你快跟我说。不然我心里终究有些疙疙瘩瘩的。”
清梦沉吟片刻:“我本来也不晓得,是……”她顿了顿:“是风来告诉我的,其实皇上他……”
这日,容霄跟庾清梦出宫去了,晚间,星河照例去哄佑哥儿,玄佑因为今日跟容霄玩的尽兴,便问星河:“小舅舅为什么不住在宫内?”又问“明儿小舅舅还会来陪佑儿玩吗?”
星河耐心地一一回答,佑哥儿到底累了,睡眼惺忪,却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就睡过去,有时候明明困倦的闭了眼,却又猛地睁开,好像怕星河不见了一样。
星河只好拢着他,哼着从杨老太太那里学来的民谣曲子:“豆子山,打瓦鼓,杨平山,撒白雨,下白雨,娶龙女……”
唱着唱着,佑儿果然睡着了,而星河也困倦地跟他挨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星河觉着有人在搬动她的胳膊,她以为佑哥儿醒了,一惊醒来,却见竟是李绝,向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绝小心翼翼地把星河的手从佑哥儿脸颊边移开,同时将她轻轻抱起。
星河的唇动了动,突然想起白天庾清梦跟自己说的话,当下反而绕住他的脖颈:“几时了?才忙完?”
李绝见她神色关切,口吻温柔,悄声笑道:“才近子时,趁着这小子睡着,我抱你回去。”
星河一笑,靠在他怀中,却嗅到一股清新润泽的气息:“你洗过澡了?”
李绝应了声:“不洗干净,总觉着不好抱姐姐。”
星河看着他笑吟吟地,忍不住探头,竟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口。
李绝一愣,脚步戛然止住:“怎么……”
“小绝,”星河目光闪了闪,终于道:“我、以后我会好生疼惜你的。”
李绝凤眼微睁,像是不信,又像是给她这句突如其来的滚烫的话弄懵了。
星河却怕他追问,忍着羞道:“呆站着做什么,快回去吧,待会儿佑儿醒了来,就……不成了。”
李绝喉结一滚,哪里按捺得住,竟抱着星河往旁边的帐后一闪,将她推挤在帘帐跟壁角之间,俯身低头,急切地吻了过去。
第178章 .二更君君王不早朝
佑儿不见了。
最先发现不妥的是平儿。先前李绝抱着星河离开后,平儿便特意进来守着。
不多会儿,伺候佑儿的奶嬷嬷走了来,让平儿去歇着,自己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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