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为争霸系统,身为系统的宿主,嬴月理所当然是要去朝着那个位置问鼎的。
听他这么说,这下不好意思换成了嬴月,小姑娘低了低头,道:“没有啦,我其实……”
嬴月顿了一下,随后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文叔是农民出身,可我的出身实际上远不如文叔啊,我是商户之女。”
士农工商,商人最贱。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身为农民出身的刘秀早年尚且只想着种田,而她身为商户之女,就更不可能去想那些和自己完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东西了。
——当皇帝这种事,对于小商小户来说,可是连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的呀。
“我其实……”随后嬴月又道,漂亮的丹凤眼中有些仿佛随时消散于世的空渺,轻轻说着,“就算是到现在,也没有那么高远的梦想和目标。只是想能向前走一步就是一步。如果可以得偿所愿,实现心中所求夙愿的话再好不过,但是若是不能的话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啦。”
刘秀反问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唔……”听到他这个问题,美貌的少女沉吟了一下,而后回道:“得到的话的确是我的幸运。但是失去,我其实也不觉得命运啊什么的啦,毕竟我曾经去努力过,如果全部都将其归根结于命运的话,那多多少少都会感觉有些对不起自己呢。”
听到小姑娘的这个回答,刘秀倒是笑了,觉得小姑娘性格很对自己胃口。
而一旁的贾诩却是丝毫都笑不出来了。
他怎么偏偏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忘了,他一直都希望自家主公能行光武之事的光武本人自身也是个老佛学家了。
自家主公本身就野心不高,好不容易培养出那么一点点小梦想,现在和刘秀聊天没多久,直接回归到原点,随时能够佛出新世界。
而如今的和刘秀两人对着相互佛系,又有谁能够懂他内心的绝望?
反正白起不能懂。
他只会顺着小丫头,嬴月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心中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很顺着自家主公的在某人在心中有些惆怅的如是想道。
……要不是身为谋士,他打不过这俩人,他一定要把这俩人送去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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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样向西的方向,两支游民的队伍不约而同的相遇。
在看清两方彼此的穿着打扮之后,确定自己不是又遇到了那些口中冠冕堂皇地喊着“推翻暴政”进行起义,然后在揭竿而起之后转头就去其他不进行起义的百姓家中烧杀抢掠,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极为正当的理由——你们不起义愿意给朝廷继续当狗,所以我们抢你们是在报复朝廷的分散的很散、大多都各自不成体系的农民军,双方原本大家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随后彼此默契的和对方拉开一段距离,保持着彼此之间的“和平平稳”。
只不过在又向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双方发觉对方好像和自己行路的方向是完全一样,似乎想要到达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于是在两边的多双眼睛凝视彼此半天之后,其中一支队伍的打头人不由得先行开口道:“老乡,你们也是要去雍州吗?”
听到这一问题,另一支队伍打头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们也是?”
男人点点头,应道:“是。有位公子曾经对我说雍州没有像我们扬州那样粮食千金,只要有手有脚,勤快点愿意干活做工就能够自己挣到可以养活自己的粮食。”
男人并不怕自己上当受骗,从扬州之地,千里迢迢,距离遥遥的跑到雍州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位公子一看便是为贵人,没有必要骗他这样的人。何况那位公子还曾经给过他一份粮食,这一下子就坚定了男人要去雍州的决心。
反正再这样下去,在老家扬州也过不下去日子了,迟早要饿死,还不如拼一把逃难去雍州。万一那边的日子真的有那么好,那他不就是有机会可以活下去了吗?所以他就找了好多老乡,想为了求生拼一把的便和他一起往雍州逃奔。
而听到男人自曝了家门,另一支队伍的打头人不禁道:“我们是青州的。”
随后也说起了为什么他们这么一大帮人会往雍州逃难,“蝗灾前我是做小生意的,以前我招待过两位来自北地郡的公子,那时在他们说话间我有听到过,北地郡这个穷乡僻壤如今已经和当初大不一样。”
如今的北地郡建设甚至京城都不能够与其相比,有平坦整齐的街道地面,鳞次栉比排列整齐的房屋,有让冬日里温暖如夏火炕,人人都可以穿得上温暖的棉衣,吃得起香油,家家户户赋税交毕以后仍然粮仓丰满,市井繁荣,安居乐业。
还有什么深受小孩子们的欢迎,但外界从来没听说过的炸土豆,烤地瓜,奶油蛋糕,曲奇小饼干……
九州之中,西边穷而东方富,在边境之地只能过穷苦日子,这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公认的常识,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在连年的皇帝下令赋税徭役加重,不管百姓死活罔顾民生,底层百姓的生活本就已经过得苦不堪言。
而去年的那一场蝗灾更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折断了田地为生的农民的脊梁骨,因为蝗灾,所以地里颗粒无收,所以连第二年种地的种子都在也找寻不到,于是因为没有粮,许许多多的农民成了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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