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她可是和卡池中的大家朝夕相处。
在她的身边,一直以来都汇聚着另一个世界不同时间段的历史上熠熠发光的人们。而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早早被大家提高了审美眼光的她若是有一日身边出现了能够使她“眼前一亮”又能被她“强抢民男”的人,那么这样的人其自身的“危险性”自然不言而喻。
——想想贾诩把梁州牧都给霍霍成什么样了,在有着这种对照的“前车之鉴”之下,嬴月是真的没兴趣给自己身边平白添出一个危险分子。
“所以说,”随后嬴月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喜欢的又看不上我,而‘喜欢’我的我又看不上。”
她是要有多闲才会往自己的身边领几个对自己有所图谋,需要与其勾心斗角的人啊。
之后小姑娘做了个总结,说着还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最好了。”
不过嬴政还是在小姑娘这一堆的话之中提炼出来了重要信息,想着嬴月话中的那句,“我喜欢的又看不上我”,
玄衣青年那双瑞凤眼不禁一眯,敏锐道:“你喜欢了谁?”
一听到他这句,刚刚说话有点多,所以又一次去端茶杯润喉的嬴月手顿时就是一僵。心中突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种这套茶杯似乎有些克自己的荒唐想法。
随后嬴月没事人一样的将茶杯拿起,轻抿了口凉茶,试图就此蒙混过关。
但是她刚才的那一显然顿了一瞬间的动作已经被玄衣青年收入眼底,于是嬴政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名字,语气似乎很随意的提了句:“是武安君?”
嬴月试图掩饰,“不……政哥你别……”
“那应当就是了。”见嬴月这个反应,嬴政心中原本五成的猜测瞬间落实笃定。
因为嬴月的变化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去豫州之前,提起武安君还坦坦荡荡,现在却吞吞吐吐了起来,看起来……你这一趟,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听着嬴政这平淡的声音,嬴月心中忽然就有一种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随后美貌的少女倏地将头磕在桌子上,自然,为了防止把自己这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瓜给撞成傻子,嬴月磕下去之前特意用手臂垫了一下。
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上,嬴月声音听起来有些有些闷闷的,“是,我承认,我对白起的确是有着见不得人的心思。但这就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我没打算让他知道,也绝对不会让他知道。”
“为何?”听此,嬴政有些不解的问了句。
“因为——”嬴月的声音听上去更闷了,只听声音之中就能够感受到她低迷的情绪,“白起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而听到嬴月这句回答,玄衣的帝王则是更为困惑,“他不喜欢你,你就要专程藏着自己的心思了?”
这下不解的人变成了嬴月,微微抬了抬头,露出一双眼睛,反问一句,“那不然呢?”
“王者,天下之主也。”嬴政道。
“天下都会是你的,白起自然也不例外,是属于你的。”
“只要你想要,个中法子多的很。”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好奇的目光之下,嬴政给小姑娘举了一个例子,“强取豪夺,收了他的兵权,将他绑在你身边,这不就行了?”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自然到就如同人要吃饭一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联想一下他的身份,这种霸道的话由他所说出来却又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刚刚还萎靡的趴在桌上的小姑娘一瞬间被他这话给震惊的顷刻间坐直了身子,一时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片刻之后,大脑终于找回思考能力的小姑娘想起来什么的提醒道:“政哥,我没记错的话,白起……他是大秦的大功臣吧?你这样教我……好吗?”
而对于小姑娘这个问题,嬴政则是理直气壮道,“这又不是大秦。”
听此,嬴月不禁抬手捂脸,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覆在额头上,喃喃道:“我觉得我可能要疯了,我竟然真的对政哥你说的有一瞬间心动。”
而后嬴政突然问道:“你是觉得,武安君绝对不可能喜欢你?”
见美貌的少女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又问了一个似是与此毫不相关的问题,“那你所选的那条路又如何?”
但嬴月却听明白了他的话。
她要走的路,本身就是一条“绝对不可能”之路,放眼全天下没有人会觉得这条路可行。
但她仍然走了。
而白起会喜欢她的可能性……难道还能够比这条路的艰巨程度更加的“不可能”吗?
理论上来讲好像不是的。
她选择的这条道路是看不到尽头的,但是白起的话……
“不对!”美貌的少女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自己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这两件事的关联性的想法给拍散,摇了摇脑袋,最后垂了垂眼睑,鸦羽般密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的说了声,“那是不一样的。”
听到嬴月这一句话,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美貌少女。
之后倏地开口很认真的唤了一句她的名字,“嬴月。”
“啊?”
之后便玄衣的青年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活的顺遂己心一些,才不会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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