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算一算时间的话,牙牙被赵云所捡到的时候,刚好是她被“遗弃”的第二天,在河流之种漂泊将近一日一夜,从那座县城的河流之中漂流到嬴月当时所在地那座城,如果再晚上一些时间的话,可能小女婴不说冻死在河中,应该饿死在河中了。
如此看来,这个孩子倒算是命比较硬的。
而虽然这么想可能会有些缺德,但是不得不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荀攸真的是悄悄放下了那块心底因此事而产生的石头。
因为这孩子的生父母若是已经不在,那么就再无需担心以后可能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和他家主公攀亲带故。
而同时也是大大减小了嬴月养出一个事事顾念着亲生父母的白眼狼的可能性。
之后在嬴月思考着牙牙的大名该要如何取的期间里,荀攸在询问过自家主公,得到许可以后,写了封信件让人寄回北地郡,在这里留守在家中的其他人做一个提前的心理预防,以免到时候嬴月回北地郡的时候带了个孩子引起动荡。
至于说为什么这件事不直接让人就在豫州的李世民直接联系李秀宁转达?那则是因为,荀攸觉得这件事情事态比较“重大”,为了李世民和李秀宁两姐弟,不要被北地郡那一群人给轰炸脑子,还是他写信阐明情况能够稳妥一些。
而等到他们之后回到北地郡的时候,想来那边也接收此事有一段时间,差不多的可以缓过来由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力,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毕竟他们在豫州这边可还是要待上一阵子的——嬴月在一周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投入那么多精力,豫州的鼠疫是由她解救,而南平王那个逆贼则是被她所诛杀,所以理所当然的雍州这块地方,是属于她的了。
原本当初各州州牧都在打豫州,一人占据了这边几个郡城县城不等,豫州之地已经被分到零零散散的。
但是由于当初鼠疫的爆发,在去处那段时间还没有人弄清楚这奇怪的疫病究竟是怎么起来的之前,鉴于有着青州军这个近乎“全军覆没”的前车之鉴,所以当时各州州牧倒是撤了撤自己的军队,“空置”出许多“无主之城”,为的就是逃离避让开这疫病。
而在豫州的鼠疫结束以后,还在着毗邻他们各自自己的州的那个城池的其他州牧也都很“识趣”的彻底退离豫州——要说是各州牧就这么放弃自己已经到手的地盘没有不甘心的那绝对是假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是他们不得不放弃。
如今由于鼠疫一事,嬴月在豫州的声望极高,百姓们尊崇她,爱戴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们非要死赖在豫州之地不走的话,那么早晚有一天曾经发生在嬴月身上的“北献城”事件完再度重现,所以比起不知未来哪一日就被鼠疫过后成为了嬴月的狂者崇拜者的百姓们给“背刺”一刀,造成严重损失,不如直接现在自己退。
所以现下嬴月要做的就是整顿一下豫州之地,等到将这边情况稳控住了以后再回雍州。
而有关于这件事情,此前已经让李世民传消息回北地郡从雍州调任一部分人过来干活了。
荀攸估摸着,如果事情一切顺利的话,那么大抵在今年的新年他们是可以回到北地郡过的。
……现在的时间到底是才将将步入七月。距离新年还有一段足够的时间,位置加上中间的行路时间,那么也是足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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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嬴月还是荀攸,都没有想到北地郡那边这次派出来的领头人竟然会是……郭嘉。
摸鱼大王这是转性了吗?
在看到衣服一如既往穿着松松垮垮,手中摇着个羽扇,瞧上去风流倜傥模样的孱弱青年,见到郭嘉的让人不禁都有些震惊。
而看到两人的面色之上掩不住的震惊,郭嘉则是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捂脸道:“主公你们又欺负我。”
他的语气非常不愤,就好像自己是被重重歪曲了一样的说着,“你们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明明我也是很认真工作的呀。”
随后一句话一落下,紧接着郭嘉又长长的叹一口气,道:“算了,你们就可劲的针对我吧。我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他嘴上是说着算了,但是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委屈,看见嬴月和荀攸两人不由得都笑了,这种说话的风格……当真是一如既往的郭嘉的感觉。
随后在带郭嘉认路的路上,只有像是想起来什么东西一样,忽然间对他问了句,“奉孝出来前,可否收到我寄回北地郡的信了?”
“啥?”听到这一句,郭嘉顿时侧眸看着他,有些震惊,“你有消息需要告知北地郡什么时候有必要用得着写信的方式了?”
毕竟,如今李世民可是在豫州的啊。
而听到郭嘉这一句反问,荀攸顿时心下了然。听到郭嘉出来之前,果然是他的那封信还没有寄回北地郡,不然的话,以郭嘉的性格怎么可能在见到自家主公以后一次都不提到这件事。
于是在心中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关此事等到回去府中再说,不然当街的话,可能郭嘉一瞬间的震惊,会把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
而事情也当真是如此,回去以后在听到荀攸说及其此事的时候,郭嘉简直就是三观都快要震碎了。
——在他的记忆里面,自家主公还是当初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呢,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孩子都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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