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就行,你母亲倒是很担心你,她在谈一笔大生意,差点就要撂下活来看你了。”
沈砚静静的坐在那儿,他垂着眸,目光落在病床边的白色被单上,他和骆诃不熟,所以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应有的沉默,但他直觉灵敏,也能从他的言语中看出,他和苏母的关系很不一般。
就像当时在宴会上的时候,他身为名流,却年近四十岁还没结婚,样貌身形都很优秀,家底丰厚,不少人都排着队想攀上他,但他整场宴会,目光都落在苏母的身上。
他当时的眼神就很像是,一件很想得到的东西,却因为不敢触碰,而只能远远的看着。
这个人和苏母,应该有着,不一般的过去吧?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直到一到低沉温润的嗓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苏桃和骆诃尬聊了好几分钟,他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砚,他眯了眯眼,想着这不是上次在宴会上的时候,那个服务生吗?当时他去三楼抽烟,就看到她们两个坐在一起。
他一挑眉,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环视了几眼,苏桃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他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一切。
几秒后,骆诃这才笑了笑,开玩笑似的,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意开口:“这位是....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助攻,绝对不是坏人
第53章 ·
“啊?”苏桃一愣,原本晕乎乎的脑袋因这句话变得无比清醒,如果不是因为还在输液浑身没有力气,她估计都会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沈砚:“......”
骆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倒是也不急着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离病床最远的窗户边站着,皮鞋落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他稍稍打开了窗户,微凉的夜风透进来。
“骆伯伯,你误会了,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苏桃撩了撩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看了床边的沈砚一眼,又看了眼床边的骆诃,尴尬一笑。
沈砚也顺着她的话开口接下去:“嗯,她发烧晕倒了,夏令营这么多人里,只有我跟她熟,就留下来照看她了。”
“噢。”骆诃看了他一眼,漆黑的双眸宛如拥有洞察一切的能力,他笑了笑:“那你还挺绅士。”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和询问,但苏桃还是觉得很不自在,如果是苏母在的话,那她也许可以很直白的告诉苏母,她就是喜欢沈砚,想和他发展,甚至说想去追求他。
但这骆诃看起来就像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她不喜欢。
所以很快她就故意装作又开始头晕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了一样,她扶了扶额,语气虚弱:“骆伯伯,我头好晕,你这么忙,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
骆诃挑眉,将她拙劣的演技看到眼里,倒也没有在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而是叮嘱了几句,便披上外套利落的走出了病房。
等病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苏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一旁的沈砚,她瘪了瘪嘴,说:“我妈怎么会认识这种老狐狸?”
沈砚垂眸,看向病床上陷在白色被褥里的少女,他若有所思的缓慢眨了两下眼,这才说:“可能因为你是女孩子,所以他比较担心你吧。”
苏桃嘟哝了几句,倒是也没在这件事情上面过多的计较,她翻了个身,觉得有些热,便将自己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杯子往下扯了扯,她看向沈砚,眨巴着大眼睛,问:“你今天晚上回去吗?”
“已经很晚了,公交车,地铁都已经关闭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能回不去了。
苏桃听着有些别扭,好像他不是自愿留下来照看她一样,她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幕,闷闷的说道:“那我给你打车。”
“不用浪费这个钱。”
“......”
“哦。”她应了这么一句,也许是身上的烧还没褪下去,她刚清醒了没多久,逐渐又起了强烈的睡意,她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尾有泪花闪烁。
她看向一旁的沈砚,微阖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声音低低的:“我要睡觉了。”
“嗯,好。”沈砚闻言起身,走到病房外,将里面的灯关闭。
随后借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走回到了苏桃的身边坐下,半晌,病床上又传来了少女清甜的嗓音:“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有点睡不着。”
其实也不是很想听故事,就是想让他哄着自己睡觉,但苏桃是不会说出口的。
因为她目前的身份,还没资格这么理所当然的去行使这个权力。
沈砚嗯了一声,他将手机关闭,寂静的病房内彻底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进来,微弱的光线仅能勾勒出他们二人的轮廓。
他讲了一个故事,并不是人人都听过的童话故事,而是他以自身的经历改编出来的一个故事,他将自己,还有苏桃用两个不一样的名称去替代,用很文邹邹,抽象的方式讲出了他的故事。
也借此,说出了他内心想法。
少年的声音沉沉,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很温柔,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苏桃不仅没有困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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