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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那人不肯放过她,不过几刻她就听见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一声恼怒的“谢三!”。
    清宁脚步越来越快,元崇州按耐不住,扑了上去。
    他这三脚猫武力自然不足以伤到清宁分毫,清宁一闪身躲开,却被他扑倒在院外的水缸里。
    清宁刹那间浑身湿了个透顶,她现在又穿了极宽大的大袖,湿透后沾在她身上,冬风一吹,冷得她瑟瑟发抖。
    元崇州尤然不觉,压在她身上喜滋滋道,“可算让我抓住你把柄了。”
    清宁一个哆嗦,咬牙道,“滚开。”
    元崇州又自顾自道,“前些日子外面就有人说你金屋藏娇,现在果真被我逮住把柄,据说你谢家不准子孙婚前有庶子,我看你……”
    清宁,“滚开。”
    元崇州扣住她的手,“不行,好不容易才逮住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清宁才不耐烦道,“你抓住我把柄又有何用?”
    这话问得好,因为元公子也不知自己为何偏偏要来蹲在这儿,还蹲个好几日,他绞尽脑汁思索好一会儿,目光落在眼前玉雪的颈脖上。
    从青色衣襟中探出的一小段脖颈又细又白,旁边有被衣角磨砺出的一点红痕,一朵透明的梅花落在旁边,却未被其主人察觉,玉色与雪色相映生辉,竟不知哪个更白一点。
    他视线略微下移,往下是纤细的锁骨,但是………
    元崇州猛抬头,“你为何没有喉结?”
    清宁把他推开拢好衣服,湿漉漉的衣服在冬日里冷得她直哆嗦,她唇上已泛出一点青紫,闻言不耐烦道,“谁说过人人都得有喉结?”
    元崇州瞠目结舌,“可是,可是……难不成你是天阉?”
    清宁冷笑,“可真会猜,我是女的。”
    她挺不耐烦和他玩什么游戏,谢玉瑛和他进度进程还遥遥无期,她看着便头疼,抽出袖子准备离开。
    元崇州早不顾什么金屋藏娇和把柄了,他只死死抓住他的手,大脑一片混乱。
    他很早之前就遇到过清宁,大概是某个世家宴席上。元崇州是庶子,不太受宠,从未参加过这样奢靡的聚会,只坐在角落里和崔勉偷喝甜滋滋的果酒。
    一壶果酒被二人祸祸完,正准备叫来侍女,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谢兄”。
    元崇州顺着声音往前看,就看见烛火下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眉目冷清的人,烛光落在她眼睛里,有些不耐和孤冷。元崇州一时心悸,无来由想去和她搭话。
    只是不等他走过去,就有人插在他前面先喊了“谢兄”,还与她开玩笑。
    方才的冷清刹那间烟消云散,她无可无不可地笑起来,揽住身前婉约绰绰的姑娘,喝下她执在手中酒杯里的美酒。姑娘不依,非要口对口渡郎君美酒,与她打闹起来,掀乱她的玉衫,又不慎打翻酒盏,倾落在雪白里衣上,不知多少人看呆。
    但其中并不包括元崇州,他无端生出愤恨,崔勉又在他耳边说些“纨绔子弟”之类的话,更让他觉得这人平白糟蹋一张好皮囊。
    后来他也在这次宴会初次遇见瑛姐,瑛姐是和她全然不一样的人,温柔又不过分平易,守节且守礼,雍容华贵,竟让他混淆当初到底看见谁如同月华一般孤高冷清,高不可攀。
    此后他又频频在青楼楚馆中遇见对方,见她总露出不正经的神情,就以为她极为擅长蛊惑女子,让她们为她神魂颠倒。
    所以就算有人告诉他谢清宁是个女人,他反而宁肯相信施云台是个女人,也不会听进这样的胡话。
    清宁要走,元崇州不让她走,两人在别人院子门口纠缠着不大好看,清宁干脆道,“你已抓住我把柄了,现下要怎样?”
    元崇州的眼神还是可怜的,活像被她欺负一般,“我,我手里有你把柄,你不能威胁我。”
    清宁道,“你待怎样,可以给你出出主意,想想法子。”
    元崇德临近娶亲的年纪,元崇州也差不远矣,但按照元崇州和谢玉瑛的差距,恐怕只能祈求他哥和谢家像上辈子一样折腾,不然恐怕再给他一百年也无法修成正果。
    清宁已被折腾得疲惫,问系统道,“他们要怎么才能走到一起?”
    系统说,“死缠烂打,我愿称之为舔狗的胜利。”
    得,说了和废话一样。
    清宁循循善诱,“倾慕我的女子有许多,还有人会为了我争风吃醋,你知道要得到瑛娘的心要怎么做?”
    元崇州目光从那小片白雪般的皮肤移开,脸颊略微有些泛红,“要怎么做?”
    清宁最近总收到礼,这些礼还来自各种奇怪的人。
    施云台送了她一大箱淌着冰渣子的荔枝,太子殿下零零碎碎送些十分用心又不花什么钱的小东西,元崇州每天把进程写在纸上给她送来。小的例如吃喝拉撒,大的有摘了什么花,泡了什么茶,拉拉杂杂三大页,比强命她背书还困难。
    清宁让流光拿了谢思霄的帖子去回礼,头痛得练了一会剑,本以为这够烦,结果一转头又看见崔大小姐的轿子堵在谢府后门,一幅要她给个交代的模样。
    门房惹不起崔家,又觉得这样难看,一趟趟往她院子里跑,求她让崔大小姐行行好。
    她拿崔凤锦无能为力,遂对长安公主道,“你前些天还说我折腾,你们两人吵架不是比我更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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