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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四皇子府中规矩十分混乱,接待错了客人的事情时不时发生。
    元崇州从宫中回来刚得到一份去各地安抚军队的新差事,手上还有父亲赐给的信和剑,喜滋滋进门,在崔勉对面坐下,管家就给他送了一份信来。
    他顺手拿起,问下人道,“谁送的?”
    下人恭恭敬敬的,“是一位谢姑娘。”
    结果元崇州打开看后,先是脸红了,然后面色变得很古怪。
    崔勉在他对面看得一清二楚,打趣道,“莫非哪个姑娘向你表达心意?”
    元崇州摇摇头,苦着脸说,“要一个人一直追着你打,你觉得她什么意思?”
    崔勉顿了顿,玩笑道,“那就是心悦于你。”
    元崇州却想起清宁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打了个哆嗦。
    要这么被喜欢,或者被一辈子这么追着被打,他还不如直接自裁于此。
    崔勉不知他心思,转移了话题,让他学学他哥的话。
    元崇州和元崇德关系一般,元崇德是由一位贵女抚养长大,规规矩矩从不行差踏错,比起他,元崇州散漫多了,以至于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躲。
    元崇州想起施家送到兄长府上的礼物,知道崔勉关心这些事情,故而一五一十学给他听。
    崔勉思索起自家的事情,道,“不想施家倒干脆。”
    元崇州不了解他父亲与兄长想法,只含糊说,“还不是为了女人。”
    崔勉不信,“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为施兄动心的。”
    元崇州懒懒散散说,“我骗你做甚?我亲耳听到说什么好好照顾,不要招惹什么的。”
    又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要让我那兄长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听完,恐怕只能企盼做梦了。”
    天气稍微晴朗一点时,崔雪莹就约着清宁去郊外赛马玩耍。
    清宁一个冬季闷在屋里,也觉得骨头生锈浑身上下不舒服,十分爽快答应了她的邀约。
    她在街道上并没有骑马,只牵着绿耳慢慢走,听流光说花楼里新来了个美丽胡姬的事情。据说这位胡姬容貌美丽,世间罕有,连莺莺都被抢了风头。
    清宁生出些好奇,“等次日来必要看看。”
    不过没等到次日她就见到这位风华绝代的胡女。
    画舫上窗户大开着,她在施云台身边,一双纤纤玉手捧着酒杯给他喂酒。
    清宁看了一眼就当辣眼睛似的没看见。
    然而一只杯子落下来,正正砸她头上。
    那女子趴在窗台,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她看,眉目宛若含着春情。
    她身边施云台斜靠在窗户上,似在挑衅,“要不要上来坐一会儿?”
    清宁差点被他气笑,都这样说了,如果不上去,还不被人耻笑?
    她甩着鞭子勾了一下木梁,脚尖点在墙上,就从窗户里翻到二楼。
    施云台不紧不慢给她拍手。
    清宁忍不住讽刺他,“这又得了一位知心人,不知旧人该如何落泪了。”
    施云台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忽然说,“莫非吃醋美人冷落你?没关系,青哥,给谢少爷斟酒。”
    胡女十分听话,果真倒了一杯美酒,喂到她唇边。
    清宁随口喝了,施云台就道,“想起当年你在花楼里不敢喝姑娘们倒的酒,直愣愣盯着人家看,像个呆子一样。”
    青哥配合地和他一唱一和,“想不到少爷也会有那般狼狈的时候。”
    第43章 ·
    清宁白他, “这多远的事情了。”
    两人本已经有了疏远,但一旦谈起以前的事情,隔阂仿佛都消失了很多。
    要说喝花酒, 其实也是施云台教的。
    当初清宁不大驯顺,喜欢在外瞎逛。一开始只是去喝酒游玩, 或者斗鸡看戏, 等到知道有花楼这种地儿, 才故意挑在母亲知道的时候去花喽。
    但在花楼也做不了什么,只是让个姑娘弹琴,她自个儿听着乐曲喝酒看话本, 实在不太倜傥。
    直到某日去红袖楼时被施云台堵住了。
    施云台乌压压带了一群人,都是和他一般打扮的年轻公子哥儿,脸上有轻浮之色,身上也有没散去的脂粉味儿。
    清宁自己逛妓院本就尴尬了,还撞上熟人逛,恨不得以袖掩面而走。
    却被这行人结实堵在楼梯走不了。
    施云台含笑问她,“谢兄不如一起?”
    清宁听出他语气里戏谑,她骨子里一股莽劲儿,一咬牙跟着上了楼。
    而到这时候, 她才懂逛青楼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莺歌燕舞,姑娘们裙带当风, 在人群中穿梭而过,言笑晏晏中给客人倒酒玩笑,温香软语令人沉浸。
    可她却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又僵又想躲。
    施云台便问她, “是看不上这些姑娘?”
    清宁目光落在少女们漂亮的脸上,咬牙道, “不是。”
    施云台又问,“不想玩儿?让巧儿伺候你。”
    那名叫巧儿的十三四岁姑娘伶俐地靠过来,替她暖手,给她夹菜,还依偎到她怀里。
    清宁还是第一次和陌生女子靠那么近,一时僵硬住了。
    施云台却还不肯放过她,又吩咐了另外两位貌美姑娘连番逗弄。
    清宁在众目睽睽下不肯丢脸,气他故意作弄,便假装老手地接下一杯酒喝了,赌气道,“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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