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玄装模作样说,“你养狗怎么不和我说,取名了吗?”
清宁一边把如意糕拿出来放进小盘子里,一边道,“没有呢,等着你来取名。”
施玄接过碟子吃了一口如意糕,点头朝狗招手。
那只小狗看见清宁在旁边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小狗全身雪白,腰细腿长,一双黝黑的眼睛水润像水洗过的一样。
但施玄一点都没注意到狗的长相,他目光落在狗叼着的盘子上,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盘子。
他似乎记得,手上这个小盘子是他专属吃糕点的。
所以说……………
为何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呢?
清宁心虚地维持不住温柔做派,快速说,“我先回去吃饭了!”
每次施玄和清宁吵架谢玉瑛家就会成为主要受灾场所。
柳和明和施玄抵足而眠,语重心长和对方道,“他们谢家的姑娘不就是这样,咱就是遇到这样不怜香惜玉的薄情郎,又能怎样呢?”
他说着语气中带上一点哀怨,柳和明以前在家里学过唱戏,颇有几分范儿。
结果施玄没接他的话,鄙夷道,“谁和你一样?你在家连那只红嘴鹦鹉都比不上吧?据说连吃饭都是它先吃你后吃,我问你,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正房?”
柳和明睁大眼睛捂着胸口,一副被痛击的神色,颤抖嘴唇道,“施兄,你竟然如此狠心。”
那边清宁也在和谢玉瑛说话,谢玉瑛本来在钻研□□经,思考在几日后的道佛辩理中占据上风,这两人就大半夜跑来给她添麻烦了。
谢玉瑛脸色不大好看,冷冰冰说,“早点把人带走,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柳郎晚上睡觉认人,每次只要你们一来他就睡不好。”
清宁纠结说,“其、其实不是我想要这样,可是每次我凶一点他就要,就要假哭,还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谢玉瑛指责道,“所以你就是嫌弃他黏人。”
清宁被她的话说得忍不住一个寒战,想象施玄那么大一团黏人撒娇的样子。
要真能那样恐怕还好,别人撒娇只是撒娇,施玄撒娇他得要命。
明明前一刻还温柔体贴,下一刻要被原谅就非得割地赔款,一退再退,要她以身饲狼才能得暂时安宁。
清宁愁了一刻道,“那还是算了,等他在你家先呆阵子,等到他气消了以后………”
趴在门边听墙角的人听到这话差点炸了,一脚把门踢开,冷冰冰说,“所以你准备不管我了?”
清宁僵了僵,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施玄道,“你今日敢走,明天就不准回家了!去你那个红颜知己,蓝颜知己那里过好了,那什么州儿,阿德,还有你的云台,你休想跨进家里一步。”
清宁觉得在众目睽睽下颇为丢脸,拉着他手说,“我们回去说。”
施玄说,“不准。”
清宁左右看了看,见谢玉瑛装作看天花板,柳和明很认真地低头看地毯,才飞快亲了他一口。
结果被这人反手抓住趁机亲了回来,亲得她气喘吁吁眼睛水润方才住手。
清宁讨好道,“是不是消气了,和我回去好不好?”
施玄低头和她耳语了几番,清宁不知他从哪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迫于形势只得全部答应。
哄完了施玄,清宁对谢玉瑛告别道,“打扰姐姐了,等过两日再登门拜访。”
却被谢玉瑛拦住,她笑道,“这被踢坏的门总得给点赔偿吧?”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月上枝头,周围一片安静祥和,偶尔听见士兵巡逻时踩在青石板上整齐的脚步声。
清宁的手被握在另一双温暖的手里,地上稍小的影子被另一个影子覆盖,她突然觉得心情说不出的畅快愉悦。
开了院门,新养的小细犬冲出来对着两人摇尾低叫。
施玄低头看她,“取了什么名字?”
清宁道,“等你取名,若是我自个儿取了,某些人说不定又要呷醋了。你们俩交流感情,这里风大,我先回屋。”
她说罢转身走了,留下一人一狗。小狗大约也明白自己被确定了家庭地位,冲施玄讨好地叫。
施玄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屋内亮起的烛火,女子长发的剪影投在纸窗上,一片摇曳令人心醉。
他和小狗四目相对道,“哼,管你什么云台、阿州,陛下,还不都是手下败将。论做狗,你还差我远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变成一只小羊羔
事情发生在早上,施玄起床的时候掀开被子时像往常一样发现娘子不在床上。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清宁早晨起床喜欢遛弯,溜着溜着就到下属家蹭上一顿饭,施玄有时会等她,来不及便自个儿吃了。
但今日不同,他起身时忽然觉得被子一动,掀开来看竟然看到一只卧着的小羊羔。
雪白的小羊,毛卷卷地覆盖在身上,眼睛又黑又大,居然还有覆盖在眼睑上的长长睫毛。
施玄愣了一下,把小羊从床榻上抱起来放在地上,小羊不安分地踢了下小蹄子,用小角抵住他小腿。
施玄把伺候的丫鬟叫来,问她道,“这是夫人抱进来的吗?”
丫鬟看着小羊茫然道,“大概是吧,奴婢刚才在隔壁,并没注意到。”
既然知道是清宁弄来的小玩意儿,施玄就不会随意扔了,虽说近来清宁老爱捡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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