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呀!”谢容悄悄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表哥他,跟个姑娘在一块儿。而且我靠近那姑娘,他都不让呢,跟护眼珠子似的。”
他跟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似的,偏偏谢林晚神色波澜不惊,只看着他莞尔一笑。
“好哇,你一点儿也不惊讶,看来我才是最后知道的?”谢容思索了一会儿,“难不成,你方才和他们在一路?这个巴掌,不会是那个漂亮妹妹打的吧?因为你喜欢表哥?”
谢林晚笑容一僵。
“不对啊,你什么时候喜欢表哥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林晚忍无可忍打断他,“小哥哥你别瞎猜了,越说越离谱。”
“那好,我问他们去,他们总能知道更多。”谢容回想了下,“对,他们要去天香楼的,我这就去找他们。”
谢林晚急忙拉着他,“和他们没关系,别去!”
见到谢林晚终于露出焦灼神情,谢容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说什么都要去天香楼一趟。
谢林晚拗不过他,只好跟着。
路经商铺,谢容还记着给谢林晚买了顶帷帽。
天香楼仍旧笙歌不断。
宁姒和姜煜进去没多久,就找到了常云兮,他正美滋滋地观舞,一边瞧着,一边剥了葵瓜子往嘴里投。
姜煜拉着宁姒坐下,然后给宁姒剥橘子。
宁姒就专注地瞧,瞧他用那双修长玉手,不做弹琴下棋的雅事,反而给她剥橘子。
然后她便注意到,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淌过,姜煜取了张手帕拭去,那手帕上赫然绣着她的闺名。
“这帕子,你还留着?”
“姒儿妹妹给的,怎能扔了?”
宁姒便想起状元游街那日,免不得解释给他听,“那天当真不是我扔的帕子,是兰央扯的。”
“可那么多手帕香囊,偏偏只有姒儿妹妹的撞进我怀里,岂不是天意?”
宁姒对上姜煜含笑的眼,忽然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悄悄地用,别被发现了,啊。”宁姒弱弱地提醒。
“好,我见不得光,得把自己藏好了。”姜煜手上动作也停了,垂着长睫,看上去无比可怜。
宁姒小声道,“说什么呢,等我爹娘开始为我物色夫婿的时候,我就带你见光。”
姜煜眉开眼笑,“好。”
垂眼瞧了瞧手里的帕子,又说,“用了几个月,都洗得发白了,姒儿妹妹再给我一张?”
宁姒瞧他一眼,也没为难,从衣襟里取出一条递给他。
姜煜笑得满足,又碰了碰腰间的荷包,“荷包也想要姒儿妹妹做的。”
宁姒傻愣愣的,又去解荷包。
姜煜笑意盎然,拦住宁姒,“傻妹妹,你里头的东西都不要了?荷包记着,下次记得给阿煜哥哥。”
一旁的常云兮捂着腮帮,“你们俩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啊?”
……
这时谢容拉着谢林晚进来,一双美目在大堂内逡巡了一番,没找见人,又抬头往二楼望去。
这三人一个塞一个的漂亮,想不注意到都难。
谢容很快寻到他们。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陡然一对上姜煜的目光,谢容的气势便弱上三分,仍旧将谢林晚揽到前头来,“表哥,你瞅瞅,大妹妹都成什么样了!”
姜煜挑眉,见谢林晚带着帷帽遮得严严实实,“这是怎么了?”
宁姒原是坐着的,见谢林晚好似不妙,立马站起来,倾身询问,“晚晚姐姐,你哪里受伤了?”
又望了望谢林晚身后,“哥哥呢?沈姑娘呢?”
谢容一听,“原是如此!方才与你同行的还有两个?是他们两个打的你?”
姜煜蹙眉,却未对谢林晚说什么,反而侧过头来对宁姒说,“姒儿妹妹,你去瞧瞧她伤得如何。”
宁姒点头,拉着谢林晚走到屋子角落,小心翼翼掀起面纱一角,随即便如谢容的反应一般,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谁伤的?怎么这样不知轻重?肿这么高,嘴角还破口了,要是留了疤该怎么办?”
谢林晚微微侧过脸,轻声道,“只是瞧着吓人而已,敷一下便好了。”
宁姒又气又心疼,眼眶都红了半圈,“晚晚姐姐,谁打的你?总不会是哥哥吧?”
谢林晚摇头,不愿多说。
“那哥哥人呢?见你被打成这样,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案前的姜煜远远看见宁姒的神色变化,眉头蹙得更紧,出声道,“行了,过来吧,有什么事一起想法子解决。”
宁姒便为谢林晚盖上面纱,拉着她走过来。
姜煜却什么也不问,直接对宁姒说,“我们去找你哥哥。”
一路上,姜煜坐在马车里,面上都没有多少笑容,熟悉他的人该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到了宁府,宁姒率先下马车,“我去问问哥哥回来了没有。”
便寻了门房来问,门房连连点头,“公子回来好一会儿了。”
宁姒抬脚进府,先到宁澈的院子,却没找着人,随后在后院看见了他。
宁澈正在打拳,瞧他汗流浃背的模样,应当练了好一阵了。
且他出手都带着些戾气,显然心情烦躁。
“哥哥!”宁姒立在原地,喊他一声,“快些停下来,我有事想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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