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抿唇笑出梨涡来,直点头,“好啦,我要带我阿煜姐姐逛街去!”
说完,走到姜煜身侧,挽小姐妹一般挽上他的胳膊。
姜煜随着她走,还不忘转头对谢容说,“就此别过。”意即,别跟着他们。
两人走后,谢容才敢说,“表哥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浑身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常云兮点头,“煜哥以前虽待我和善,却十分客气,现在有了嘟嘟这一层关系,才真正与我亲近。尤其与你合起伙来骗我这件事,可见是拿我当自己人了。”
……
行人少见这么高挑的女子,姜煜走过时不少人频频看过来。
姜煜戴着面具,料想也没人认得出自己,因而没有半分不自在。
“阿煜姐姐,好多人看你呢。”
姜煜偏过头,见宁姒的面具早在成衣铺就被她拨到了头顶,于是伸手将她重新戴好。
随即抬起她的下巴,垂头吻在她的脸颊上。
灯火辉煌的街头,一高挑一娇小两个人影亲密地碰在一起。
原本猜测姜煜是男是女的路人见此场面纷纷转过了头去。
姜煜笑得像个得逞了的孩子,“这下不就没有人看我们了?”
宁姒彻底呆滞了,她不料姜煜竟这般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亲他。
气恼地推他,姜煜却拉着她不放手。
“姒儿妹妹生气了?”姜煜将宁姒揽得近些,“小姐妹之间,亲一下怎么了。”
他刻意加重了“小姐妹”三个字。
宁姒这下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报仇呢。
今年的冬天走得晚,往常这个时候,河面的冰已然只剩薄薄一层,拿撑船的杆子一戳便会破,如今,河面的冰仍厚着,不少游人在冰面上嬉戏。
姜煜和宁姒站在桥上看,寒风刮来,姜煜展臂将宁姒抱在身前,两只宽大的袖口一合,便将她牢牢裹在怀中,跟披着被衾出门一般。
春寒料峭,宁姒却感觉到暖意从背后传来,她顶了顶后脑,去蹭姜煜的胸口,仿佛撒娇一般感谢他。
姜煜则伸手将宁姒的飞仙髻往旁边拨了拨,随即弯下腰,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也是一副惬意模样。
一时间格外静好。
“对了,阿煜哥哥你要的荷包。”宁姒动了动身子,姜煜便将她松开些。
宁姒取出一张叠好的绣帕,打开了,里头躺着一枚玄色为底金红鲤鱼绣纹的荷包,其上缀着流苏,流苏之上是两颗楼兰漠玉的珠子,“看,我已经绣好啦,好看吧?这个荷包很好搭配衣裳的!”
瞧见姜煜的目光落在那两颗玉珠上,宁姒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是那块籽料剩下来的。”
姜煜笑了声,“那块玉还做了什么?””
宁姒就数给他听,“除了晚晚姐姐的手镯,还有哥哥的玉冠,我的耳坠,和这两颗玉珠。”
“嗯,我们四人,不正是两对么?没想到这玉还有定情的作用。”姜煜将荷包托在手心,好好瞧了一阵,“姒儿妹妹做得真好,我喜欢。”
宁姒喜道,“真的?不是假话?”
“那还有假?来,姒儿妹妹帮我系上。”
宁姒哼道,“你真是越来越懒了。”还是帮他系好了荷包。
然后便想着姜煜有没有给她备了生辰礼,她倒是想直接问,又怕他忘了,到时候气氛尴尬。
“不想去玩?”姜煜开口问。
“想啊,怕你不让。”
姜煜好笑,“我怎么不让了?你问也不问,便说我不让,没有这样的道理。”
宁姒一下子转过头来,“你允我下去冰嬉?”
姜煜见她眼里映着灯火,亮晶晶的,点头道,“不要离了我的视线,自然可以。”
宁姒没有带冰嬉鞋来,便直接踩着冬靴上了冰面,轻轻跺了跺,纹丝不动,宁姒喜笑颜开,摇了摇姜煜的手,“阿煜哥哥,你也下来啊,厚着呢!”
姜煜摇头,握紧了宁姒,在岸边慢慢走。
冰面不便放河灯,便有百姓直接将一盏盏河灯直接摆放在冰面上,映得护城河一片亮堂。
宁姒在河灯中轻盈穿梭,听见不远处孩童的嬉笑声和大人的温声叮嘱,而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就在身旁,将她牢牢牵着。
目光一刻也不离她。
她从小便渴望得到姜煜的注视与喜爱,如今成了真。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从心底生出的喜悦。
两人沿着河流的方向走了很远,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盏半人高的六角宫灯。宫灯的每一面都绘有一名女子,或站或卧或坐,或灵动可爱,或含羞带喜。
认识姜煜这么久,宁姒自然认出了他的画风,且画上之人,是她。
宁姒慢慢睁圆了眼,偏头看姜煜,又伸指点了点宫灯。
姜煜笑着点头。
“好美啊!”宁姒赞叹道,“我小时候就想要灯王,可是从来没赢到过。阿煜哥哥,你这个做得比灯王还漂亮!”
姜煜见她喜欢,心中生出一股满足感,“今年的灯王,属于姒儿妹妹了。”
当日,姜煜将宁姒送到巷口的马车前,宁府的家丁等到现在,终于见到了和宁姒约见之人。
嗯,是个女子,只是,这个头未免也太高了些。
家丁如实回禀后,倒叫宁大学士夫妇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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