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不后悔。”姜煜低声道,“当初做下决定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些,说来残酷,这些事不足以打消我动手的念头。”
“嗯,阿煜哥哥我支持你。”宁姒露出个笑来。
姜煜看着宁姒信赖的眼神,心头柔软,好笑地问她,“若我要杀人,你当真给我递刀子?”这是谢夫人曾说的话,当时觉得难听,如今却另有一番甜蜜。
宁姒思索了一番,“若你要杀人,定有你的道理。”
姜煜笑意浓浓,此时此刻恨不得亲她一口,却碍于众人在场生生忍住。
歌舞落下帷幕,一名侍女扭着腰走上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今日拍出最高价的拍品,其原主将受到我们楼主送出的大礼一份!”
木桓问姜煜,“什么大礼?”
“每年都不一样,无非是些珍宝。”
很快便有侍者来敲门,捧着托盘走到宾客面前,谁人往上放了什么物件,侍者便会甜甜的笑,再说句讨喜的吉利话。
宁姒见状凑到姜煜耳边,“阿煜哥哥,怎么保证拍卖所得的钱款都用来济贫了?”
姜煜偏过头来答她,耳廓擦过她柔软的唇瓣,两人一齐愣住。
心里起了涟漪,眼里自然也含了情意,偏偏嘴上十分正经地答,“这天香楼背后的人,是当今太子。”
比起寻常商贾,太子确实令人信服许多。
侍者走到姜煜面前,“公子贵姓?”
姜煜解下腰间的冰蓝玉髓,轻轻搁在托盘上,“姜。”
侍者执笔记下,恭祝道,“姜公子大吉大利。”
而后又走到宁姒面前,“小姐贵姓?”
“宁。”宁姒拔了发间一支红玉发簪。
“宁姑娘大吉大利。”
不久之后,台下的侍女拿着一件件拍品叫价,“这是一位谢姓公子的折扇,扇面是墨山客所画,起拍价一百两!”
墨山客名声在外,很快便有人叫价,雅间内的谢容不时地抬价,惹得同桌几个少年调侃道,“谢三莫不是想把送出去的买回来?”
谢容笑道,“有何不可?抬抬价也是好的,我这一片慈悲之心,你们还要笑。”方才短暂的不愉快很快被他抛到脑后,难怪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当真如此,忘性也大。
最终谢容的折扇以二百五十两卖出。
“接下来这一件不得了,乃是当今三公主送出的羊脂白玉簪,此簪玉质细腻、工艺精细,乃簪中上上品,颇受三公主喜爱,起拍价三百两!”
谢容气得哼一声,“凭什么她的起拍价比我的成交价还要高?不就一只簪子嘛。”
兰舟拍了拍谢容的肩,“看开点兄弟,那是公主的发簪。”
谢容又道,“你看我们哪一个道出自己身份了?就她脸面最大。”
兰舟拉过谢容,小声问,“你好像对三公主成见很大?她怎么你了?”
“你不会也以为她当真是那副温柔良善的模样吧?”谢容没好气地瞥兰舟一眼,“你要真这样想,我就……就鄙视你!”
“当然不是!”兰舟急急地否认,往宁姒那边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出来宁姑娘对三公主很是防备,若三公主不曾害过她,她没道理这样。”
谢容回想了一番方才走廊之上的场面,点点头,“好像是挺防备的,你看得倒仔细。”
本是无心之言,却叫兰舟心里一咯噔,“没有……我就是随便一瞧,就发现了……”
与此同时,叫价之声不绝于耳,那支玉簪的价格被抬到了八百两,叫价仍在继续。
三公主爱慕者众,买下她的发簪无疑是一种极好的示爱方式,就连宁姒所在的雅间也有少年不住地叫价。
眼看玉簪价位被抬到了一千两,那少年着急地额际冒汗,“一千……一百两!”
谢容撩起眼皮看过去,冷嘲热讽,“不是吧,张公子,你要把大半积蓄拿来买这破簪子?这样的簪子你在铺子里买,不会超过二百两。”然后凑过去与兰舟笑道,“人傻钱多。”
“你懂什么!”那张姓公子反驳道,“这可是婉宜公主的发簪,天天戴在她发间的,怎可与寻常发簪相提并论?”
隔壁几个雅间都有人在叫价,玉簪被抬到了一千八百两,宁姒唏嘘,“看来今日的大礼非三公主莫属了,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大礼是什么。”
姜煜笑道,“那可未必。”
话音刚落,三公主的玉簪以两千一百两成交,雅间内的张公子满头大汗,懊恼极了。
谢容无甚诚意地安慰,“看开点张公子,没做成冤大头,是你走运了。”
之后的几个拍品成交价都不比三公主的发簪,姜煜的玉髓也只拍到了五百两。
连主持拍卖的侍女也觉得今日的最佳拍品毫无悬念,于是接下来介绍这些拍品的时候也少了几分激情,“这是一位宁姓姑娘的红玉发簪,玉质通透,工艺不俗,起拍价八十两。”
还没有出价的人随意叫到了一百二十两,毕竟钱款是用来济贫的,来一趟天香楼什么也不买,说出去也不好听。
宁姒也没指望她的发簪能拍出多大价钱,毕竟她买来也只花了一百两银子,要是真有人用好几百两银子买下,就太不值当了。
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身旁的人出声道,“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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