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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说话,白婴大致猜到了点什么,说道:“虽然个人立场上我不大待见姜氏的做法,但不得不说鼎公对姜焱的处置也有点道理,姜焱这个家伙的思想太超前,如果换他上位掌权改革,掀起的阵痛恐怕少不得走在刀尖上……你这是什么表情?”
    孔桑额头间见汗,迟疑了片刻,说道:“我走之前,鼎公曾有片刻清醒,将太辅王的兵符和姜氏本身的兵符托付给了姜储王,我想,姜储王应该不是那种会乖乖等到最后的危急关头才出来的性子……以白师的了解,他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
    “让一个你们眼里的‘疯子’掌兵权的后果……你是指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孔桑是指最有可能的。”
    姜焱和唐三明是一类人,虽然就种族立场是姜焱的格局稍小,但是比起那些为了权力汲汲营营的凡人们还是不在同一个维度的,他毫无疑问站在历史进程的前端,但与此同时,他为了最快达到目的,采取的往往是比野蛮人更加暴力的途径。
    “按你的说法,我觉得他会用一切方法先把兵符骗到手,然后立刻去带兵平了其余禹都三姓的势力,反正姬氏树倒猢狲散,内斗得又那么凶,把那两个生乱的姬氏长子杀了以安人心,再请出有威望想守城的老将……等等,他恐怕连老将都不会请。”白婴低头看向手里的兵符,脸色变了……如果按照帝墟里的那些说明,失去了主控制器的玄玺一旦以辅控开启,到后面那就不是只杀敌了,而是不分敌我地攻击!
    “不保留体力了!全速行军,落日之前必须赶到禹都!”
    ……
    梼杌门,巍峨城墙下,堆积着大批惶惶然的民众,他们不停地向内城的城墙方向挪动,仿佛这样会更加安全一些。
    而他们的背后,巨隼盘旋之处,羽族的旗帜正在血火中飘扬。
    战兽凶戾压抑地挠着地面,兽瞳倒映出那些妇孺的身影,腹中发出饥饿的响动……这是兽人的规矩,大型战争前,先给战兽饿上三天三夜,它们的凶性才会更加浓烈。
    它们呈现包围的状态把外城的妖民赶在梼杌门前,仅仅在外围时不时地拖走一些妖民,那些妖民一旦被拖走,便是几头战兽一拥而上……而他们并不大规模进攻,任妖民相互在这种刺激下拥挤踩踏,似乎是在期待着稍后的总攻,省却一些填城的沙石……
    而现在,显然禹都的外城已陷落,正如南都那一战一样,统治者放弃了外城的弱小的民众,躲在城墙中放任侵略者踩过底层民众的尸体。
    “请开城门救救我母亲!我会打铁,我有力气,能帮忙守城!”
    “救救我的孩子,天妖大人们!”
    “求求你们别踩我娘……娘……”
    数十丈的城墙下,战端未开,便是满眼修罗地狱。
    城墙上也在挣扎,他们的职责是守城,是不让敌寇进犯,尤其面对的是以速度见长的羽族大军,哪怕城门只开了一条缝,他们一定会踩着妖民的尸体打进来。
    “祁元宿!你若敢违背军令,我就敢在此杀你立军威!”
    “如果你们不去,我一个也无所谓,倒是你们,就算守城成功,日后看看这满墙的血手印,你等心肠可安!”
    “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天妖,违背军令战前而死,不会有任何人赞誉你的死亡!”
    “在我是一个天妖之前,我还是妖。有血性的男儿,敢跳下城墙驱逐外虏的,随我折盔而战!”
    梼杌门的指挥官看着面前甩下的十几个战盔,和那些年轻的天妖提剑从城墙上跃下的身影,陷入了呆滞。
    “他们疯了!一定是疯了!”
    指挥官,身后的城楼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的同时,就听见对方那嘲讽传来——
    “我的理论是对的,一群如你这样的垃圾里也总有些值得尊敬的存在。”
    虽然他露面不多,但在禹都,上级军官都认得这张脸……安氏的储王,在这个时候,来阵前做什么?还有,他什么时候言辞变得这么锐利了?
    “你不敢开城门,只不过是脑子比对方的指挥差,没那个信心开了城门之后把他们围歼击杀,数十年的老军官了,还是连个二十岁的小姑娘都不如。”对方这么说着,顺手就拿走了他背后的佩弓,也同时顺手扯断了上面累赘的流苏,一手按上城墙,淡淡道:“所以我去解决对方的‘主脑’,如果接下来你连他们的‘副脑’都打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撞城墙自绝吧,别把你的基因流传下去祸害种族未来了。”
    饶是对方身份尊贵,指挥官也不得不眼冒怒火,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对方撑着城墙跳下去的动作吓得魂飞天外。
    “将军,储王跳下去了!开不开城门!!”
    “我……这!”指挥官狠狠地锤了一下城墙,面色阴晴不定,储王在他眼前找死,就算守城成功,他也必需按律引咎自刎,但现在毕竟时局不同,这是生死一线,他不敢作任何冒动:“再等等,如果他能刺杀对方主帅……我们就开城门!”
    城墙外,兽人大军中,一头金翎巨隼盘旋而下,落在一个鹰眼兽人旁边,他的瞳仁里本有着一圈金色的环形倒影,此时在听了金翎巨隼的叫声后,那道环形光影缩在通孔外。
    “联系不上大元帅……内城的巨隼在高空被异风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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