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朝西南边一派安定,向来没有战事,封瑕一听就晓得是亲弟弟找他,无奈只得放下德妃。
他还当是什么要紧事,一出去就听他弟问女人有秘密怎么办。
封瑕问什么样的秘密,封琰不好描述,说我有个曾为我朝九晚五两肋插刀的一般女友人,可能有别的身份或者苦衷,但不愿意告诉他。
封瑕:你说的那个一般女友人是夏卿吗?
封琰:不是。
封瑕: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女友人了,哦,对了,你从来没有女友人。
封琰对他哥怒目而视,封瑕为了自己后半夜的补觉考虑,认真道:
“一个女人有秘密很正常,但以你和夏……你和一般女友人的交情,到这种地步还瞒着你,要么是想钓你,要么……是想逃跑。”
钓是不可能钓的,就算有心想钓的话……那她前六年大好青春都干嘛去了,贴着假胡子到处骂架。
这么一想,那就只有她想逃跑这一种合理推测了。
封琰像听了一出鬼故事一样胡思乱想了一宿,尤其是想到第二天夏洛荻要出宫回家探亲,唯恐她是真的想跑,天不亮就撂挑子让他哥去上朝,自己到西华门堵人。
路上一切正常,只有看到他的时候,夏洛荻早上为难了一下。
等等,她不会真的打算在今天揣包袱跑吧?
大胆犯官!跑路不带我……不是,我在这儿看着还敢跑路?
越想越如坐针毡,封琰频频看向夏洛荻离开的后门,但又觉得擅自进别人家卧房不合礼数。
正纠结时,一声拖长的“喵~”声从门外传入,只见夏家的老秃猫追着一只老鼠跑进来。
那老鼠身形灵活,遛猫如神,一番走位之下蹿入后院。
三花老秃猫今日的跑步额度已满,见追之莫及,累倒在地上,四个爪子伸平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什么时候能向我爹学一学,见天地只吃饭不干活……”睚眦正要去抱他家的猫时,又被封琰一巴掌拍进椅子里。
封琰一手拎起老猫,正经道:“我去。”
说着,他名正言顺地进了后院,直奔传出说话声的卧房,刚到门外,就听见一阵哭声与半句话。
“……就回老家。”
回老家?你只要出了京城被大魏内外的歹人发现,就真的回老家了!
封琰一脚蹬开房门,入目只见屋内一片凌乱,一个巨大的包袱横在榻上,桌面上更是摆满了假胡子、契书等物。
俨然一副准备跑路的架势。
夏洛荻和秦夫人双双回头:“崔统领,你这是?”
封琰:“你好大的胆子!”
老猫:“喵。”
封琰:“皇后赦你出宫半日,你竟想趁机逃亡。”
老猫:“喵喵。”
封琰:“岂不知京外想杀你的人有多少,你——”
老猫:“喵喵喵~”
封琰:“……”
手里的猫喵个不停,封琰一时气势打折,只能先把带路的猫放下。
老秃猫屁颠屁颠跑到夏洛荻脚下,蓄了一下力气,扑腾到她膝盖上卧好。
“崔统领,你说我要逃跑?”夏洛荻脸上敷着东西,含混不清道,“人证?物证?”
犯官安敢狡辩?
封琰指着那榻上的包袱:“你东西都打包好了——”
夏洛荻:“只是些旧书等物,打算带进宫里的。”
封琰又看向她们面前桌上摊着的一排靓丽的胡须须:“你这变装用的胡子——”
夏洛荻:“不摸摸胡子总觉得办案处事没什么手感。”
封琰指着她们脸上的薄膜:“那你们脸上这人-皮面具又作何解释?”
人、皮、面、具?
夏洛荻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将脸上的薄膜揭下来,捋了一把额前湿润的碎发,道:“昨日被夹竹桃毒得脸皮不适,这是拙荆的……敷脸秘方,消肿用的。”
第21章 求亲
睚眦觉得甚是不爽。
姓崔的高手那一掌有内劲,如果不是对方故意卸了九分力,那一招就足够把他胳膊撕下来。
满京城纨绔子弟的保镖他都打过,便是号称是什么南山武痴、北海拳王,手下走过几招也就原形毕露了。
他没吃过亏,也就不怎么在意被外人打疼的滋味,但今天却意外碰上了个铁茬子。
肩上被打疼的地方一阵一阵地泛着酸疼,睚眦正琢磨着那高手的招数怎么化解的时候,便见他又回到了正堂,不知怎么地总觉得他有些不太自然。
“药。”那高手丢了个药瓶过来,显然是从秦夫人那儿拿到的金疮药。
“谢了。”作为家里的金疮药消耗大户,睚眦很熟练地打开药瓶倒在手上,将手上的那只手的袖子挽在肩膀上,一边上药一边道,“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见了皇帝一个个都是笑脸相迎的,怎么偏生非看上我爹那张棺材脸?”
“她不是……”封琰言未尽,便眼睛一凝,看向睚眦肩上的一块深深的烙痕。
“你……”封琰问道,“你臂上的烙痕是哪儿来的?”
睚眦随口答道:“不知道,娘胎里带的。我爹捡到我的时候就在了,因为这烙痕是睚眦兽的脸,所以我的名字也是这个。”
封琰若有所思——那烙痕,和昨天夏洛荻为之失神的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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