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蓝皱着眉头,视线扫了过去,突然眼神微沉。
胡乱搭起来的窝棚边,两个旗人毫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一人死死按住妇人的手脚,一人解开裤带,流着口水淫.笑着朝妇人身上扑去。
妇人不断挣扎着,尖声大哭,四周围着衣衫褴褛的百姓,面对着骑在马上看热闹的骑兵,没人敢上前搭救,只神色愤恨地看着他们。
范文程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看着扬着的正蓝旗,忍不住上前厉声道:“住手!谁让你们乱来的!”
正蓝旗的人见到是范文程,虽然面上有些犹豫,却还是没有动。反正他们的主子是豪格,是肃亲王,更是皇上唯一的长子。
范文程虽然在皇上身边做事,却不过与他们一样,都是奴才,他又管不到他们头上,怕他个逑!
马上的牛录额真阴阳怪气地道:“哟,原来是范章京,这是见王爷在外面打仗,人不在盛京,居然敢直接管到正蓝旗来了!”
范文程气得火冒三丈,却拿这群蛮子一点法子都没有,他翻身下马,吩咐随从道:“去把他们给我拉开!”
随从刚准备上前,只听到“砰砰”两声,原本压着妇人的两人,飞到了一边。
旋即,银光闪过,两人头已经歪在了一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布迦蓝面色寻常,下巴朝围着的人群点了点,平静地道:“把她扶进去。”
原本愤怒的百姓,见到变故突生,惊恐看着布迦蓝手上还在滴血的匕首,推了两个妇人出来,她们双腿打颤,飞快上前搀扶起地上的妇人躲进了窝棚。
先前还耀武扬威的牛录额真,脸色变得惨白,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难以置信盯着地上瞬间没了命的两人。
可面对着跟女罗煞般的布迦蓝,到底不敢说什么,挥手让人抬起地上的尸首,神色阴狠,说道:“我们走,等王爷回来,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布迦蓝扯了把野草,慢条斯理擦拭着匕首,说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牛录额真忍无可无,怒道:“福晋不要欺人太甚!”
布迦蓝根本不与他废话,几步上前,双手快如闪电,砰砰两拳过后,牛录额真惨叫着倒向了一旁。
守卫们见到这边的动静,连忙奔了过来,布迦蓝手上拿着匕首,一一指点过去,气焰嚣张:“你们,都撤走,这里,现在由我来接手!”
“凭什么?!”有人被气得失去理智,扯着嗓子喊道。
“对,凭什么,你不过是个女人,也敢在这里跟王爷叫板!”
几个与牛录额真交好的人,见到他重伤不起,为他打抱不平叫嚷起来,有聪明的人,却退到一旁不敢吭声。
范文程在旁边看着,悄然咽回了口水,只觉着痛快至极。对这群蛮人,就该使用凌厉手段,现在这群混账遇上更蛮横的,那是出门没看黄历。
他忙站了出来,大声道:“凭什么,凭着这是皇上的旨意!就是肃亲王在,也断不敢违背,你们竟然敢质疑福晋,谁给你们的胆子!”
布迦蓝缓缓走到叫嚷的人面前,他们见到她冷冰冰的眼神,想要喊出的话,此时全部被卡在了喉咙,再也说不出口,不由得瑟缩着退后了两步。
真是一群废物,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布迦蓝轻蔑地撇撇嘴,声音不高不低,言简意赅地道:“滚。”
几人不敢再顶撞,互相看了一看,眼珠子转个不停,他们撤走之后,这些汉人还不得马上反了。
布迦蓝就算再厉害有什么用,她一人还能打得过几百上千人,到时候,这些人还不是得重新落到他们手上。
很快,正蓝旗的人撤得一干二净。原本还安分守己的人群,马上骚动起来,几个壮实的汉子们带着恨意,慢慢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范文程脸色大变,布迦蓝却丝毫不惧,站在了最前面,面带着微笑说道:“你们别惹我啊,第一,你们打不过我,第二,天气实在太热了,我也不想动手。马上就有援手过来,你们还是老实点吧。”
为首的汉子厉声道:“你们杀我同胞,烧杀抢掠,如今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就算再没有用,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跟你们算账!”
布迦蓝叹了口气,好笑地问道:“先前的妇人,她不是你们的同胞吗?怎么不见你们站出来帮她?你们是从哪里被带过来的?路程可不近吧?既然要反抗,在被捉住时,在路上,你们有的是机会反。现在你们不过是看着我们人少,所以就义正言辞了起来。说到底,你们还是欺软怕硬啊。”
人群中,一个穿着脏兮兮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扬声道:“我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打不过你们这些蛮子,所以才只得暂时屈服,别与他们废话了,乡亲们,抄家伙上啊!”
胆大的汉子们扎着手,哇哇冲了上前,布迦蓝也没有怎么用力,闪动挪腾,不过瞬息间,几个汉子就被撂倒在地。
其他人见状,也不计后果,热血上涌一起往前冲。
范文程吓得脸都白了,他加上两个随从,与布迦蓝一起,统共不过四人。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布迦蓝再厉害,这些人全部涌上来,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得将他们淹没了。
他只后悔自己被冲昏了头脑,让正蓝旗那些人耍了小心眼,把他们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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