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渊感激地笑笑:“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湛媱大方地一摆手,和飞欢他们一起离开了梓柔宫。
即使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规模盛大的新年宫宴了,今日宫中还是大摆宴席,除了后宫妃嫔、宗亲、女眷悉数到场之外,北越的主要世家贵族以及完颜琮的近臣们都受邀入宫,与完颜琮共同分享他这一份得偿所愿的喜悦。
有人见完颜琮这般喜爱他新纳的侧妃,猜度着他们汗王是终于“开了窍”、知道女人的好处了,不禁生出几分小心思来,想要送自家的女儿入宫。
有些人只是远远地见过兰渊、没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因此还对自家的姑娘十分有自信。
可有些人就算是怀着攀龙附凤的心思,也不禁感到几分怯意、担心这事儿会做不成。
因为这些人都是近距离地见过兰渊的,知道汗王这位新纳的侧妃有殊色、绝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的,所以他们并不敢贸然行动,生怕回头攀高枝不成再惹得汗王厌烦、还耽误了自家姑娘的一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位兰渊姑娘才刚刚被封为侧妃,想来汗王对她正是在热乎劲儿上的时候,不管是考虑到完颜琮的心思还是孟溪部和王妃的面子,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就立马提出让汗王再纳新人。
但不管怎么说,完颜琮难得对一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浓重兴趣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那些个一直想要送女儿入宫的大臣、夫人们纷纷心思活络起来,有的还只是暗自思量,有的这就已经行动起来、到处打听消息,还有那胆子比较大的夫人,直接拉着自家的女儿去给慕容明安请安、力图在王妃面前先露个脸……
还有些个想要入宫为妃的闺秀实在挤不到王妃身边去,就只能暗暗地打量起了四周、提早观察起自己日后的生活环境。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些家中并没有合适姑娘可以入宫的夫人看出汗王今日心情极佳、预测到这位新侧妃日后定会极得汗王宠爱,于是提前过来恭喜慕容明安这个兰渊的长姐。
慕容明安皮笑肉不笑地收下了所有人的恭维与贺喜,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计划如愿进行的欣喜,只有一阵阵的失落、不安和不耐烦。
除了前些日子她就因为郑侧妃和卓雅等人之事一直心气不顺的缘故之外,明安会感到心情低落还有今日分外隆重的婚仪之故。
她和宝芝一样,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当初嫁给完颜琮时的情景。
说起来她这个王妃不仅不如兰渊甚至还不如宝芝,别说是这样盛大的婚宴了,除了一道将她封作王妃的旨意之外,她压根什么都没有。
没有祭天地、拜祖宗,没有喜宴、更没有洞房花烛……
可明安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那会儿老北越王才去世没有多久,一句“一切从简”便抵消了一切仪式。
而且她曾经嫁过人,不像兰渊。虽说兰渊也曾和塔达王举行过婚仪,但是归根结底她还是个姑娘。
不像她,嫁给完颜琮的时候都已经有两个那么大的女儿了……
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慕容明安还是忍不住地想,如果当年她没有嫁给老北越王、而是直接嫁给了完颜琮的话,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不是就会完全不一样。
不仅兰渊,是不是宝芝也没那个必要嫁来北越、替她争宠了呢?
“明安姐姐,我和您说话、您在听吗?”
明安回过神来,看向面前明显盛装打扮了一番的婧琪,敷衍道:“嗯,我在听,你说吧。”
虽说婧琪一直和兰渊不怎么对付,但她毕竟是兰渊同父异母的姐妹,为了表现出孟溪部内部的和谐,婧琪还是进宫吃喜酒来了。
她不仅来了,还比以往格外费心地打扮了一通,不想叫今日所有的风头都集中到兰渊一人的身上。
只可惜兰渊是天赋加努力得来的美貌,宝芝是天赋加方向不大对的努力,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的样貌都要比婧琪出众得多,婧琪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顶多是和她自己比好看一些罢了。
“明安姐姐,您确定今日这些仪式都没有逾制吗?”婧琪酸酸地说:“我听说这些都不是姐姐您这个王妃来准备的,而是内务司和宗正寺所为,他们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啊?”
明安干笑了一下,佯作大度地说:“没有,他们都是按照汗王的意思来操办的,我最后也把过关,没有什么问题。你别乱想、更别到外头瞎说什么。汗王之所以没有叫我来操持兰渊的册封礼,是他心疼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过几日可就是新年宫宴了,这一年到头最隆重的节庆,要准备的事宜实在太多,你是不知道,我的腰都快要累断了。”
宝芝知道明安向来要面子,也在一旁给明安帮腔:“是啊婧琪,汗王给兰渊姐姐这样隆重的一个册封礼,也是给我们孟溪部的脸面,你应该高兴才是,可不要再说什么酸话,更不要同阿媱姐姐、飞欢妹妹她们起什么争执了。”
原本婧琪作为完颜珀的妻子,是坐在宗亲女眷席那边与湛媱、飞欢等人同桌的。
可婧琪一来讨厌兰渊,二来看飞欢不顺眼,明里暗里地说了不少兰渊的坏话,还老是挑飞欢的刺。
湛媱为人向来随和,但也绝不能坐视婧琪这样诋毁兰渊、欺负自己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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