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老鼠,陆军是气得咬牙切齿,那该死的老鼠,不仅在他的衣服上撒尿,还啃了他放在桌上的“宝贝蛋”。
把他心疼得哟,恨不得给老鼠洞灌热水。
亏得那蛋耐不住热,被陆军含泪吃掉了,只留下了个较为完整的蛋壳,不然就不是倒热水了,而是要掘开墙壁拉出“斩首”示众了。
这件事儿,住在一屋的贺之朝也是知道的,所幸他们的粮食是放在一口小缸里面盖好的,不然被啃的就不单单是蛋壳了。
不过相对于陆军的“灭蛋之灾”,贺之朝就幸运得多,他比陆军爱干净,东西也都是规规整整的放在箱子里的,桌面上就放了一本书和一个杯子。
纸和杯子,老鼠当然还是更爱香喷喷的蛋壳了。
哪怕自己的东西没有遭殃,但贺之朝还是怀疑老鼠爬过,于是当天就换了床单不说,还把杯子和书擦了好几遍锁进了抽屉里面。
他本就有些小洁癖,下乡后才改了许多,但爱干净的习性还是刻在了骨子里,他只要是一想到在他睡着了,那些洞里的老鼠就会吱吱吱的爬到他的桌上书本上,甚至是他的床上,他就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贺之朝从铺得整齐的床铺移开了视线,“得找个时间去县城。”
他们来的时候,这间屋子里面就只有两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凳子都还是后面林长宏给的两张。现在又多了个大木箱子,但还是差很多东西,比如说蚊帐------
要知道蚊帐这东西在乡下不仅防蚊,它还防老鼠虫蛇之类的小动物。
陆军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问道:“真的!什么时候?”
“明天能请到假,就明天.....”
不说请假还好,一说到请假,陆军有些焉儿了,他耷拉着头,“于国庆会不会不同意?我今天好像把他给得罪了。”
毕竟今天让于国庆在县里来的的领导面前挨了骂,虽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但骂是真实的挨了。于国庆心底指不定想着怎么磋磨他呢,怎么可能会同意他请假。
难得这粗神经还知道把人给得罪了,贺之朝也不好打击人,安慰道:“放心吧,这事儿也不是你的过错,一队之长这点儿度量还是有的。”
事实上,于国庆还真是没有,他费尽心神终于送走了陈新民几人。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他放下举过头挥动的右手,收敛了脸上热切的笑意。
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扯过一根插在地里的竹竿子,气势汹汹的往家走,
那模样,混像是要去杀人。
陈新民他们来之前,他是想着要出个头更上一层楼。
而现在,
他能稳住现在的就算谢天谢地的了!
而造成这场面的,就是那该死的.........
第21章 于菜花插着腰满是愤恨的……
于菜花插着腰满是愤恨的指着两个小丫头片子的头骂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赔钱货,你老娘我还在地里辛苦的上工呢,你们就好意思在家里吃桃酥了!怎么这么好的命哟,我还在地里八颗八颗的掉汗珠子呢!真是白眼狼哟,养这么大,都不知道想着自己的亲妈,养着还有什么用!”
两个丫头都低着头,泪眼花花的任由亲妈戳着头,戳疼了也不敢说什么。
大一点儿的丫头叫做于盼娣,本来是叫做于招娣的,但是村里叫招娣的人有了好几个了,也不见得招个带把儿的来,于国红嫌弃不吉利,非要改成了盼娣。
改了没几年,果不其然就生了个男孩儿,所以于盼娣在于菜花这个母亲面前还是有几分地位的,当然这地位只是相对于小妹于草儿。
这不,戳的这十下里面,有七下都是落在于草儿的头上了。
这丫头年纪小,长得也小,唯有那脑袋大得不同寻常,小小的身子顶着大大的脑袋不仅不萌反倒有些惊悚,颤颤巍巍的走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撑不住掉了下来。
于菜花不怕,自个儿生的她还不清楚吗,这丫头看着是弱,但是命大着呢!
穿着个单薄小衫就把上个冬天熬了过来。
所以,戳几下戳不出问题来。
于菜花年纪大,手掌干枯,手上的倒刺勾着两丫头稀疏的头发,扯得生疼,
于草儿年纪小,但人却不傻,知道亲妈不太喜欢自己,再加上正在生气,跟个鹌鹑似的,根本不敢讲话。
但是于盼娣不同,她得了母亲的几分疼,抬起了头,泪眼花花道:“妈,我们真的没有吃,我们就是舔了几下碗。”
她们是真的冤,眼瞅着奶奶走了,爸和小弟都吃了,又把总是来跟她们抢吃的两个坏知青打发走了后,才把装着桃酥的碗拿到院子的小角落,分着吃散落在碗底的小颗粒。
哪怕东西不多,但是俩人舔得吧唧吧唧的也吃得香甜,哪知道还没等把碗底舔干净,就被回来的亲妈一下子就抓住了个正着。
于菜花楞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还说呢,舔你怎么不给你妈我留着舔一口啊!说到底还是没良心!”说着不解气的又狠狠的戳了戳于草儿的头。
她们吃没吃,于菜花能不知道嘛,就于老太的德行,能给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吃桃酥,那才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她就是气,在板凳上做得安稳的爷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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