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又骇又冷,只终究是不敢擅自退去。偷偷拿眼觑了下暴雨中身形挺立,衣袍尽湿,满面阴霾的男子,心中直觉,要出大事!
正文 33血染罗裙
瞿元霍面色铁青,一张俊脸上隐隐有着狰狞之色,心内羞愤交集,怒火冲天。
冒着大雨,几步来到宝香苑前,未作片刻的停留与犹豫,抬腿就是一脚。
那院门本就虚掩,一脚踹去,登时大敞,黑漆的院门来回反弹好几下,方才停稳。
两个守门婆子正缩在小屋里躲雨嚼舌。
外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俱都心下大骇。
纷纷缩着身子自小屋里探出头来,入眼便是大爷那张骇死人的脸。
两人哆哆嗦嗦地自小屋里出来,就要跪地行礼,还不待她俩屈膝跪下,那双黑色锦纹长靴便是重重一踏,地面上囤积的雨水登时四处溅起,溅的两个婆子满脸是水,却都不敢轻易出声。
心下却是更加惊怖,腿脚也吓得打抖发软,还不待偷偷抹了脸,那满身戾气之人早也不见了身影。
“乖乖!”见人已远去,其中一个婆子压低了声儿,颤抖道:“今夜怕是要出大事,想来咱们院里是要换天了!这姨奶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了头了!”
另一婆子亦是唏嘘不已,刚瞅了眼四下,就要接话时,不想却被上房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叫,给吓得顿住了手脚,稳神一会儿,她才改口道,“得,怕是给你猜中了去。”
……
瞿元霍阴着个脸,满院子的小丫头都被他骇得不行。见了他,连忙停止说笑打闹,俱都规规矩矩地朝他行礼问安。
瞿元霍理也不理,几个跨步就进了寝屋。
一把掀起珠帘,便见自己素来疼爱的人儿,正一脸似喜似羞地坐于镜台前梳妆打扮,身后立着为她理发的贴身丫头玉珠,主仆两人俱都是一脸的笑意。
他面带冷笑地步了进去,往日对她满是疼宠的眼眸,渐渐浮起一层深深的厌恶。
那娇杏正与玉珠说着话,一听着脚步声,立刻就转过头来,见是他来了,当下一张娇花一般的面庞,更是放足了光彩。
她几步走近他,见他浑身湿透,面上还带着雨珠,面上笑意减退,便就皱了眉头,“怎的淋了一身的雨?可是没有打伞?”
见他未搭理自己,却也没甚在意。
迟疑了一下,还是更关心他的身子,拉着他来到屏风后头,踮起脚尖就要为他褪下湿衣裳。
“呀!”娇杏吓了一跳,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
她不解地抬起头,“怎的了?”为何要打她?
僵持良久,就在她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才冷冷吐出几个字,“脏,莫要污了我的衣裳。”
“你!”娇杏面色一白,很有些不安,“怎的了?”怎的突然变了个人?
“你如今心中可是十分自得?”又是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几个字。
娇杏一愣,现下就是再迟钝的人,都晓得气氛不对了。
她抬眼看向他,见他面色阴沉,眼底半点没有往日的柔情,满满的都是厌恶之色。
她这心中就是一刺,渐渐不安起来。
“怎的了?发生了何事?”声音里透出了强烈的不安。
瞿元霍冷眼瞧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脏东西一般,娇杏避开了眼,她不愿瞧见。
无视她不安的面色,冷冷说道:“五岁被卖,八岁入府。”
娇杏面露疑惑,便又听见他接着道:“十二被提,十五得幸。”
见她面色白了几分,瞿元霍心内冷笑,果然。
“犯事贱卖,入得瞿家。”
“你……”娇杏手指着他,面色苍白如纸。
夫家不防,受其蒙蔽。
百般恩宠,千般疼爱。
殊知此女,不贞不洁。
非但不愧,反倒骄奢。
此女不贞,曾为人妾。
为妾半载,饮过红花。
君若不信,大可去查。
再要不信,慢听我道。
身有五痣,皆在暗处。
雪中缀两,桃芯掩三。
如此一来,信是不信?
瞿元霍一口气念完,方冷笑地看着她重复道:“‘如此一来,信是不信?’”
“没有……没有……你要相信我……”她早已骇得魂飞魄散,跌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男子,捂着心口,泪如雨下。
“没有?”他嗤笑一声,一把攥紧她的衣领,生生将她给拎了起来,面上满是嘲弄,“‘雪中缀两,桃芯掩三。’你道是没有?”
说着不顾她痛苦挣扎,稍一用力,“嘶啦”一声,本就薄如蚕翼的藕色上裳已碎成两片,一方胭脂色绣花丝兜,暴露出来。
娇杏紧捂着胸口,一张如花小脸,早已哭花一片,小身子止不住颤抖,无力地反抗着他的羞辱。
“不要不要……呜呜呜……我没有……”
“啊——”
胸前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瞿元霍面带狠笑,大掌握/住两团,发狠地捏了两下。无视她的惨白的面色,放开手,随后又朝着两团白雪内侧那不易发现的两颗胭脂痣伸手,一手掐住一边,狠命掐了一会儿,方才罢手,手一离开,便是一块醒目的青紫。
见她疼的颤抖,才冷声道:“这是‘雪中缀两’,还有‘桃芯掩三’没检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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