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忍着头痛先去洗漱完,出来拿着手机又翻了一阵,开始考虑要不要给温思远打个电话。
她自己处理也可以,无非是找这家搞事情的媒体发发律师函,然后用钱砸去平台,堵住这些人的嘴,她迅速地在脑中思忖,大概需要几步搞定。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她烦躁地走过去问是谁。
外头传来韩殊的声音:“是我,好像是你这边水管漏水了,我屋子里洗手间天花板渗水。”
什么叫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打开门,不可置信道:“这不是新房子吗,渗水?”
而且依水云居这房子都这么贵了,居然还渗水!
韩殊“嗯”了一声,视线往她屋里扫,“我去你洗手间看看水管。”
她还是头疼,扶着门框稳住身体,点点头,“你去看吧。”
韩殊直接往洗手间走,她关上门,忍着头痛跟到洗手间门口,扫了一眼,“我这边好像都是正常的。”
韩殊仔细地检查水管,之后又看起地漏。
陆眠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又开始震动,她拿起一看,是温思远。
她想也没想就接通,然后转身去客厅。
韩殊隐约听见她的声音,可能因为着急,声音有些尖:“温思远,闹大了最丢脸的是你不是我,我都告诉过你不要在酒店里闹!现在你高兴了?”
陆眠确实生气,本来就头疼,吼完眼前阵阵发黑,她坐到了沙发上,听见温思远语气居然还是平缓的:“我会处理,你不要管,也千万不要做任何回应。”
陆眠气得脑仁疼。
其实事情本来真的不至于到这步,毕竟企业家的家事不像明星撕逼那么惹人关注,只是讽刺就讽刺在,从前温思远每次被采访,总会将唯意的成功大部分归功在陆眠身上,总在那感谢他的太太,这就无形中给人树立了一个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印象,现在这消息一出是打脸,公布离婚是打脸。
陆眠想,只能硬压了,也不是不可以,温思远现在是有这个资本的。
她说:“你尽快处理吧。”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太阳穴好像有一根筋抽着疼,她难受地弓下身子。
韩殊检查完,在洗手间洗过手出来,就看到她身体蜷缩着,躺在沙发上,他走过去,见她面色难看,问:“怎么了?”
“没事。”她气若游丝道。
“头疼?”他并不意外,她头天喝那么多酒,早上难受是必然的。
“一会儿就好了。”她又按起太阳穴。
他问:“蜂蜜总有吧?我给你倒水。”
陆眠内心微微挣扎了一下,其实她刚才也想到喝蜂蜜水,但是又实在难受不想动,现在有人帮忙,她却有点说不出的别扭,隔了几秒,还是被想要躺平的本能战胜,她说:“蜂蜜在厨房的置物架上。”
韩殊很快就倒了蜂蜜水过来,水是兑过的,温度正合适,她端着就喝。
韩殊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看着她喝水。
整个空间太过安静,她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停下动作,将剩下半杯水放到了茶几上,想了想,还是说了声:“谢谢。”
他又开口,嗓音低柔:“好点没有?”
陆眠半躺在沙发上,继续揉太阳穴,“昨晚喝多了,休息一会儿就……”
她顿了顿,撑着沙发起身,“你知道我昨天喝酒了?”
他主动提出要给她倒蜂蜜水,显然是知道她需要解酒。
他恢复了一贯的毒舌:“也不知道就你这酒风,哪里来的勇气喝那么多。”
“……”陆眠有些憋屈,“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吗?我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
韩殊问:“怎么倒霉了?”
她躺了回去,“酒店的事情被人拍到照片,还放网上了,温思远要是处理得快点还可以,不然……”她又琢磨了下,“不过被拍到脸的是他,他肯定更着急,还好他妈不太爱玩手机,不然这消息会气死他妈。”
她想了想,余玲信息其实比较闭塞,但不排除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可能,温思远要保护余玲,肯定也会竭尽全力赶紧将消息压下去。
这么一想,她倒是不太着急了。
韩殊不喜欢他们在一起,话题里却总是别人,他话锋一转问:“你欠我的饭什么时候还?”
“你是要饭的吗?”她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请你,今天晚上吧。”
“地方我选可以吗?”
“可以啊。”
她完全不在意,一顿饭而已,不论在什么豪华餐厅,她又不是请不起。
韩殊满意了,“那我下午晚点接你。”
陆眠想,有什么好接的,楼上楼下的,不过她还是应了:“成。”
想起什么,她又问:“水管是怎么回事?”
“我看不出来,回头我请个水管工过来检查一下吧。”
陆眠点了点头。
韩殊起身,“我还有点工作,得走了。”
“周末你还加班啊?”她忍着难受,想起身送他。
他看她一眼,“别起来了,躺着休息吧。”
陆眠闻言,立刻躺了回去,“好的,那你慢走。”
韩殊有些无语,感觉她刚才就是做做样子,她现在还学会这一套了,实在虚伪。
韩殊离开后,陆眠躺着躺着,头痛有所缓解,然而逐渐犯困,一点也不想动,正犹豫要不要回卧室睡回笼觉,门铃又被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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