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却连通知他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他宋希光去不去参加姚家寿宴,都没什么关系似的。
这算什么?
这分明是把他宋希光的脸皮用力从脸上扒下来,丢在地上,还狠狠地碾了一脚。
之前老头子默许宋祁琛将他从宋氏赶出来,燕京的豪门就已经看过一遍他的笑话了。
这一回怕是更……
宋希光眼中升起浓浓的怨毒。
整整二十多年了。
他就是哄条狗,现在恐怕也会跟他摇摇尾巴。
可宋辉呢?
连条狗都不如。
老头子的心,怕是比这世上最硬的石头还硬。
宋希光再次仰起脖子,灌下了一口烈酒。
眼球开始泛起红血丝。
他知道……
跟宋祁琛相比,他不就差在他不是宋辉亲生的吗,才会引来对方这样的双重对待。
可这也是他想的吗?
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渴盼他是宋辉的亲儿子,而不是一个贫穷低贱,毫无作为的司机的儿子。
宋希光捏着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直接鼓起青筋来。
好,很好。
宋家父子……
你们不仁,我不义。
之前他还只想着用那个姜眠的舅舅舅妈,小小地警告一下她,给宋祁琛添添堵。
现在看来,他还是太仁慈善良了。
如今这么个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仔细想想,以现在姜眠与宋祁琛的恋情闹得这般如火如荼,她要是在姚老爷子七十大寿,这么个严肃的场合,被人……捉奸在床……
偏偏奸夫还不是宋祁琛。
那得是个多有趣的场景啊!
宋希光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被自己设想的画面给愉悦到了。
现在问题是……
参加姚家寿宴的人非富即贵,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冒着得罪宋祁琛的危险,愿意和姜眠那个女人发生那样的事情。
可如果他在外头另找一个男人带进姚家寿宴,后面事发,以宋家父子的敏锐程度,很可能将这件事联想到他身上来,到时候他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想要将整个宋家占为己有,就更困难了。
所以这个男人的人选就至关重要。
才刚想到这里,一旁的卡座里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喧闹。
“……还在跟我抵赖,刚刚是不是你故意在跟我女朋友抛媚眼,是不是故意把酒撒我身上了?阿霞姐,在这种夜场工作的小白脸,有几个好的?说不定还有病……你小心别被他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骗了!”
一道男声矫揉造作。
“我没有……”
另一道男声强忍悲愤。
“还说没有,刚刚难道不是你端酒给阿霞姐的同时,刻意抓住了她的手,不然你们俩的手怎么粘到一起去了?你分明就是有意勾引!”
开始的男声突然拔高了声音。
听着倒有些像是两个小白脸争一个女富婆的样子。
那边的争论声甚至连正在玩骰子的纨绔们都惊动了,几个好事的,毫不犹豫丢下了手中的骰盅,就窜到另一边看热闹去了。
向来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的宋希光,连挪动下屁股的动作都没有,继续想着心中的算计。
谁料下一秒隔壁就传来一阵震天响的“喝,喝,喝!”的起哄声来。
宋希光这才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来,下一秒便瞥见一个看上去略微有些熟悉的侧脸,从他面前快速跑过。
身穿酒吧侍者套装的男人,仅跑了没两步,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即头也不回地直奔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嘿嘿嘿,希光哥,刚刚你是不知道隔壁多热闹!”
看完戏回来的纨绔之一,笑哈哈地就在宋希光的身边坐下。
“一个有钱又好色的大肥婆,明明身边都跟着小白脸,却还是看上了酒吧的卖酒小弟。说老实话,那卖酒小弟长相确实不错,难怪肥婆会看上,还趁机偷摸人家手,结果就被自己的小白脸逮到了。小白脸不敢跟金主生气,就拿那卖酒小弟撒气,后来希光哥你才怎么着……”
“那卖酒小弟被逼着喝了三大杯深水炸弹,现在怕是跑去厕所里吐去了!”
纨绔之一脸上布满了吃瓜人的兴奋。
听见这人的描述,宋希光挑了下眉,心里还是觉得刚刚那人的侧脸看上去有些熟悉。
于是下意识开口询问了句,“你们知道那卖酒小弟叫什么吗?”
“叫什么?”
纨绔之一刚准备拿起骰盅,脸上就露出一片茫然之色,随即用手肘捣了捣身旁好友,“对了,刚刚那卖酒小弟叫什么来着?我记得那肥婆之前还夸他名字好听,好像姓许,许什么我有点忘了……”
一旁的另一纨绔听见这话,头都没抬,就回了个名字。
“许星鸣。”
这样听上去十分耳熟的名字,使得宋希光眉头微皱,随即立刻掏出自己手机就搜索起,他之前搜集到的姜眠的资料来。
最后成功在这份资料上找到许星鸣三个字。
前青川富商许仲山之子,许星鸣。
现如今,许家破产,许仲山跳楼身亡,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也不得不来夜场里讨生活,甚至还被一个小白脸逼酒。
不得不说,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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