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朝他笑了笑,一高兴就把他当成自己员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有前途。”上道儿!
潜博被她拍得肩膀塌了一下,这肩膀被程如山捏得乌青还背那死沉的大包,疼得他晚上睡觉都不敢侧这边。
还有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姜琳拍了他一巴掌,还想再拍两下,程如山已经上前,不动声色地握住她即将落下来的手。
姜琳:“……”
潜博:……流氓!放开我琳妹。
他恨恨地道:“你们还是把程家的房子准备好吧,别到时候少了什么还得赔。”他转圈看了看大队部,“这屋子是不是?”
程如海使劲点头:“是的。”
姜琳:“和你没关系,你都划清界限了。”她想把手抽回去,却被程如山握得更紧。
程如山:“儿子,回家了。”
大宝小宝立刻跑过来,一左一右牵着爹娘的手。
潜博眼珠子都要酸出来了。
程如海急得要命,再三跟潜博确认,打算去公社找程福贵确认一下。
他恨恨地想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昨晚主动上门给你机会,你不接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住的小院和程如山家离着不远,能听到他们说笑的声音,在他看来这就是故意刺激自己。
他回到家,刘红花没去上工,还在家里咒骂,看到他回来,就问:“他咋说?水桶扁担要回来了没有?”
昨晚没要回来,今早她又逼着程如海去要,程如海自然不敢直接去找闫润芝抢。
程如海没好气道:“真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就记挂水桶扁担。”
刘红花气道:“那是咱家的我怎么不记挂?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他趁着咱们不在家,就打碗儿一个女孩子在家的时候给拿了?我还说他想来耍流氓……”
“你可别胡咧咧。”程如海赶紧打断他,“你说点什么不好,你浑说。”
程如山那小崽子是能让人家冤枉的?他最受不了人家冤枉他。
小时候有人家石榴被隔壁偷了几个,他们不知道就指桑骂槐地骂程如山,气得程如山翻墙进去把所有石榴都丢下来砸个稀巴烂。
还有人家鸡跑出去撒欢不回家,也骂程如山偷了给闫润芝补身子,那小崽子听见人家骂他,直接冲人家去把三只鸡全给拧断脖子,还顺手拿走一只回去吃。就算后来挨打、挨斗,他不但不改,反而更厉害,结果村里人都不敢惹他了。
你要说他对打碗儿耍流氓,只怕他根本不管是不是他侄女,真给祸害了呢?
刘红花骂道:“他敢,他敢,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不管,你去把水桶给我要回来。你说我们住大院子宽拓得很,多舒服,你为什么弄成这么个破屋子住?你等着看吧,下雨还得漏呢。”
她每次吵架就翻后账,永远不说眼前的事儿,总是抓不住重点,程如海也无奈。
“你小心他来找你算账,你还管他要水桶。”程如海觉得头疼。
“他算什么账?分家不是算得清楚的?我们也没占他便宜,他倒是多占了好几间屋子。”刘红花搬过来以后就处处不顺,真是倒了血霉的感觉。
“你把家里鸡蛋都藏起来,不给那俩孩子吃,大冷天你给他们喝冰水,大夏天吃馊饭……”
“放你娘的屁!”刘红花恼羞成怒,“胡说八道,他们娘自己看着不管,关我什么事儿?”
“反正他要是听别人胡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当真。到时候他要是来闹,你能管得了他?”程如海气闷道。
“那不是还有大队,有政府?有公安局?你赶紧去公社跟福贵大爷说说,让福贵大爷派民兵来,给他抓去,看他还敢抖擞的。”
刘红花被男人一说也有些害怕,她虽然没敢明目张胆地打那俩孩子,没打出伤来,但是背着大人做的事儿也够人和她算账的。把俩孩子的棉衣偷点棉花下去,把俩孩子的口粮克扣一半,夏天故意把坏掉的饭菜给俩孩子吃……
刘红花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她却不敢细想。
后来闫润芝知道她苛待孩子,说了绝情的话,咬着牙搬出去住窝棚。
要是那杀星真上门……刘红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那坏种咋就不死在外面?回来就回来,你潦倒点也就算了,干嘛还一副得了势的样子?
这个混蛋要是发昏起来,六亲不认的,他敢杀人!
“他爹,你可想想办法,怎么弄?”
程如海道:“我想和他说说话,喝点酒,拉拢拉拢感情,谁知道他们关了门不让进。”
原本想聊聊兄弟感情,顺便也能分点钱呢,程如山带回来的钱啊,没有三千肯定也有两千,怎么不得分给自己一千啊?
“肯定是死老婆子使坏,跟他说你的坏话呢。要不你也别跟他套近乎,我看他吃里扒外的,你直接去找福贵书记,让他给撑腰。”刘红花恨恨道。
当年程如海和家里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不被连累,也是程福贵出的主意帮忙办的关系。五几年程福贵混得风生水起,后来还混到县里去,结果因为贪污受贿,又被打回公社。这几年怎么都升不上去,程福贵还闹心着呢,看闫润芝家总是不顺眼。
程如海却断定程福贵对闫润芝别有所图,当年程福贵老婆总骂闫润芝是狐狸精。这点程如海不同意,可以骂她地主婆子,要说狐狸精绝对轮不上。她虽然长得好看,却本分得很,程如海和她一个屋檐下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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