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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妹倒了水,又把门帘放下,将两边门关严,爬上炕麻利地展开被子。谢重阳见她把两人褥子靠得那么近脸颊不禁有点发烧,身体也烫起来,却没阻止。
    喜妹突然冲他一笑,“小九哥,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谢重阳慢慢地解开腰带,“你说。”
    她手掌双膝着地爬过去,嘻嘻道:“那个……天好冷,外面要下雪。我们合伙儿睡吧。”天儿这么冷,只有两条被子,自然是两人一起睡要好很多。原本她还想着报恩,如果能离开最好。可后来她又觉得离开能去哪里呢,况且她的户籍在这里哪都去不了。进而她又觉得,她就是谢重阳的媳妇,他们已经成亲,既然如此就应该在一起。谢重阳对她的维护,还有公婆大哥大嫂他们对她的保护,让她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
    她想跟他做夫妻。
    猝不及防一句话,谢重阳愣了下想要垂下眼睫却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想拒绝,喜妹已经把她的被子拉起来拖在他的上面,然后哧溜一下钻进被窝,伸手招呼他,“快进来吧。”
    谢重阳觉得身体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犹豫了下便慢慢地躺下去。喜妹立刻钻进他怀里,右手搁在他腰上,又调整了□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谢重阳一动不敢动,虽然隔着里衣,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她温软的身体,鼻端透着淡淡的馨香,怀里是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他的理智如同春天的冰雪,一点点地坍塌下去。
    、奇、感觉他的僵硬,喜妹也不敢动,她硬着头皮钻进他怀里,这已经够丢人,如果他不进一步做点什么或者直接将她推出去,那可真是丢人。
    、书、她的额头蹭在他下巴处,额头的绒发蹭得他有些痒,他稍微躲了下,唇便擦过她的肌肤,两人都是一僵。随即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喜妹却收紧了手臂抱着他。
    、网、他感觉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谁的身体滚烫得厉害。
    他轻轻叹了口气,张臂抱住她,她似是受到了鼓励,立刻往他怀里缩了缩。
    “怕吗?”他的声音轻软得像初春的风划过她的鬓角。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湿了他的胸襟,“你那么往前冲,他们要是碰到你可怎么办。”
    他心头喟叹,不知道是喜是悲,“我是男人,不怕。”
    “可你是病人。”她用力地蹭着他的胸口,让他心头原本被撩起的火轰得一下子有了燎原之势。
    他的手臂轻轻地收紧,淡淡道:“只要我没死,就会支持你。”
    想起他说他是她的男人,她扑哧笑起来,虽然这话很土,可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他并不粗壮的手臂横在她的腹前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揽着她。她觉得很幸福。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自己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其实不必他呼风唤雨,只要风雨来临的时候,他肯挡在她身前就够了。他的怀抱像三月春光,他的感情让她死心塌地,生死不计。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时常想,没有虐恋是不是也可以情深,不用惊涛骇浪,是不是也可以生死相依。在岁月的流年里,时光渐渐老去的时候,感情越来越纯粹,看似淡然却又温厚,那样的感情,是我们羡慕的了。
    也许我老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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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一夜春梦 ...
    第二日一大早,谢婆子在院子里喊,“好大的雪,好大的雪,真是瑞雪,来年麦子肯定好得很。”大家陆续起床,忙着打扫院子铲雪。喜妹看小四叔一脸的孩子气,便抓起一把雪跟他打起了雪仗,最后以小四求饶告终。
    谢婆子瞅了儿子一眼,“你个没出息的,打个雪仗都不行,进屋读书去。”如今天儿冷,学堂便歇了假,让五天去一次先生家即可。这两日谢远便和三哥一起读书,顺便让他帮自己做功课。
    喜妹还是请老谢头陪她去镇上走了一趟,把家什儿还给人家,又算清了钱,再三地给人赔不是不能继续卖猪肉。黄老板却不计较,见有人跟张家闹了一场很是开心,临走送了他们一副下水和一大块猪皮回家做猪皮冻吃。
    她帮着谢婆子拔猪毛,好奇地问:“娘,这猪皮做冻,好吃吗?”
    谢婆子继续把滚烫的热水倒进木桶里,让猪皮泡软,顺便拿刀将皮上的脏东西刮下来。她笑道:“这得问问你,去年你刚来的时候,家里给你们成亲买不起那么多肉,就做猪皮冻了,你夜里偷偷地去抠了吃,早上那嘴上还油汪汪的呢。”
    喜妹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想起张家来闹事,公婆一家都帮她,她心里热热的,“娘,以前我不懂事,以后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您就是我亲娘啦。”
    谢婆子噗嗤一声,“别,我还是你婆婆吧。我可不想做你亲娘。”
    喜妹也笑起来,寻思也对,要是她做自己亲娘,自己还能给谢重阳做媳妇吗?她决定以后好好报答谢婆子他们,第一步便是如果有矛盾,她会尽量让着婆婆,不由着自己性子来。
    自从谢重阳成亲之后,家里又收了两茬庄稼,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宽裕却也不像刚成亲那么紧张,家里伙食稍微改善一些,起码喜妹想给谢重阳调理身体的吃食能买得起。如今她依然跟孙家卖豆腐,村里除了几户自己做的,基本都到孙家买。刘槐树的豆腐因为技术一般,焯水容易碎,所以买的人也少,张家不给他撑腰,他也只能干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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