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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神医为难地看着他们,“老夫只能救一人,你们说救谁?我看你们还是好生商量一下。这位小哥自然想救他娘子,可他娘子自然想救小哥。如今又怕韩少爷真个有病,韩太太和李老爷自然是要救他,是也不是?你们还是好生商量,再来说与老夫听吧。”
    说完举步就走。
    韩知鱼一把拉住他,“我们原本请你来救谢重阳,如今你还没给他看一眼呢。”
    荆神医笑道:“他有何难治。倒是你最难治。”
    韩知鱼瓷白的脸立刻通红,恨声道:“只怕你不会治吧。”
    荆神医笑了笑,“老夫还怕激将法不成?”阔袖一展,将韩知鱼推开,负手飘然而去。
    韩知鱼气得直跺脚,吩咐小白,“快走,去把这厮截住。他要是敢走就绑了他。”
    谢重阳想上前劝解,他们主仆却一溜烟追了出去。
    喜妹苦笑不得,拉着谢重阳道:“小九哥,这样倒好,我们也不要治了,便一起等死吧。”荆神医说得没错,如果他说韩知鱼有病,只能救一人,那么谢重阳自然没机会。
    想来真是好笑,好笑至极,带人求医,反被人说自己病得要死。
    谢重阳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吻着她,“喜妹,若能同生共死,是不是我太自私。”
    喜妹张臂抱住他,“别信那个庸医,我好着呢,我既没觉得头痛也没觉得迷糊。要说死,谁个不死呢?青年不死,老年也要死的吧?”
    过了两日小夫妻俩收拾了想要回镇上去的时候,韩知鱼又带了荆神医来,说给谢重阳治病。
    谢重阳握着喜妹的手,“要眼睛不给。如果神医定要,重阳可以给。”
    荆神医嘿嘿道:“算了,先记着吧,你们的眼睛虽然不错,可我打量他的眼睛最漂亮。”
    两人一惊立刻阻止。韩知鱼烦躁道:“荆老头儿,你有完没完?”
    荆神医竟然很纵容他的样子,一点不恼,跟他们商量给谢重阳施针。让喜妹惊讶的是神医既不要眼睛,还答应为他们治病,她不敢相信,却是真的。她第一眼看到神医,觉得他儒雅倜傥,没想到竟是个老顽童,说话做事丝毫没有一点神医的派头。
    谢重阳却不肯,定要神医明说要了韩知鱼什么东西,直到荆神医恼了说反正不是眼睛才答应治病。
    荆神医哼哼道:“好你个臭小子,给你治病,倒是我求着你。”
    谢重阳又连连致歉道谢,又求他先给喜妹治。
    荆神医眼睛一斜,“她么,没那么急。”
    荆神医为谢重阳治病并不困难,轻车熟路,第一日施针两次,三日后再两次。到二月中上县试的时候谢重阳已经感觉好了很多。按照神医要求每日跑大半个时辰,脸红气喘,却没有半点异样。
    喜妹则每日变着法儿给神医做菜,前世今生吃过的见过的凡是想得出又能弄来材料的都给他做,韩知鱼也跟着天天吃喝,很是惬意。过了几日韩太太来县里跟表弟李老板李宏言一起照料儿子参加县试。有荆神医发话,喜妹便也让谢重阳去考。
    小白已经派人给镇上传话,告诉他们谢重阳得神医救治,如今好了许多,正参加县试,让他们不必挂念,只是让他们闲杂人等别来添乱,届时谢重阳康复自会家去。
    否极泰来
    谢重阳考试,喜妹比他紧张,不但照顾衣食还要做陪读。想当年自己和同学们高考的时候个个紧张异常的样子便觉得谢重阳和韩知鱼太不拿考试当回事儿。被她追着问考得如何有几分把握烦得韩知鱼也不再蹭饭吃,带着小黑躲她远远的。谢重阳没处可躲,笑微微地一遍遍地跟她说一般……还成,……不赖……挺好的,又担心她这么用脑过度会不会影响脑子里的那个“病”。
    这日县考最后一天,喜妹提篮拎箱的陪到县学门前,回去的路上沿着河边散步,顺便挖了一堆野菜,又在清澈凉凉的河水中洗干净。
    回到小院门口碰到韩夫人的丫头,说太太请喜妹过去叙话。喜妹将小藤篮放在墙外,又去小院的防火大缸里洗了手在腰裙上蹭干了去拜谢韩太太。
    如今韩太太又恢复了往日慈祥和气和神态,对喜妹和谢重阳极是客套热忱,绝口不提那件事。她能如此,喜妹巴不得永远都不要再提,大家像从前那样和和气气才好。
    厅上还坐着一四十来岁仪表堂堂的男人,双目炯炯,笑容可掬,正是李宏言。李老板从一开始对喜妹和谢重阳就非常和气尊重,让她如沐春风,对他很是好感。又加之他帮忙联系神医,喜妹对他非常感激,用神医的揶揄就是有些“诚惶诚恐”。
    喜妹问好见礼,寒暄了两句,坐在下手的椅子上,彩霞上了茶。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考试、天气、住不住得惯的客套话,便绕到了喜妹的染坊上。李宏言双目越发明亮,兴致勃勃地跟喜妹聊了一番染布经商的事情,表示对她的印花布很感兴趣。他甚至**不离十地算了算喜妹的成本,丰厚利润以及发展前景,连连赞她好头脑。
    “谢家娘子真是能干,让李某这样经商多年的男人都汗颜,有机会可不吝合作才是。”
    喜妹忙起身福了福,“如果李老板喜欢,回头我请孟家哥哥来铺子里商量,李老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帮忙。价钱方面我们会给李老板和韩太太最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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