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匕首与墨婉莹同时落地,她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连大声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子晋轻挑眉头:“把她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
裴景瑞用帕子擦了擦手,一脸沾了晦气的样子:“不杀吗?”
宋玉轩道:“我们也在考虑,留着她到底还有没有用处。”
裴景瑞问道:“是想拿她对付白正熙?”
宋子晋点头,他转身回屋坐下,接过来丫鬟送的茶盏:“白正熙与她的情深似海,就算现在翻脸,也是因情而起恨,对他来说,墨婉莹还是重要的。”
裴景瑞不这么想,他冷冷道:“真的对他这么重要,他应该会到处打听她才对。我观察他许久了,他并没有派任何人追查过墨婉莹的下落。说不定,他比任何人都想让她死,让她再也不出现。”
宋玉轩也接过一杯热茶:“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裴景瑞疑惑道:“如何试?”
宋子晋与宋玉轩对视一眼,两个坏人总是能心意相通:“太子殿下的意思,可是给墨婉莹喂慢性毒药,看白正熙会不会为了救她,而想方设法夺取仙宁丹?”
宋玉轩大笑一声:“知我者,誉王也!”
裴景瑞没说话,他冷冷的看着二人……果然坏这种东西,会遗传!
墨婉莹在寒冷的仓房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幻想不出解救自己的办法了。
她拖着自己的手臂,蜷缩在角落。眼前闪过的画面,多是别人奉承她的样子。似乎,她从未正常生活过。不是被人捧着,就是她在欺骗别人。
别人的幸福是假的,她的快乐也是假的。
她抽泣几声,狠狠的摇了摇头,她是女主角啊!现在的苦难不过是暂时的,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她。
为什么要对那些为她付出过的人感到抱歉,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她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人。
就在她给自己的错找理由的时候,裴景瑞推门走了进来。
二人对视,墨婉莹想靠着祈求的目光,唤起对方曾经深爱自己的回忆,可对方却像是盲了一样,直接无视了她的祈求。
墨婉莹死心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再听她摆弄了,她的身子缩的很紧,靠在墙上寻求安全感:“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对我做什么?”
裴景瑞的唇角向上一扬:“送你去见你的老情人。”
墨婉莹立马听出这话的意思,拼了命的拒绝:“我不要,我不要再见到任何人!”
毁了容,断了腿,折了手臂!
她不要再见到任何她曾经的爱慕者了,她受不起这个罪,若是要到每一个人手里遭一遍罪,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裴景瑞哪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拉过来强行灌了毒药。
墨婉莹知道这是毒药,哭的撕心裂肺,却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足足喝了一大碗,呛得她呼吸困难。
喝完药后,裴景瑞又像是对待没有感情的牲畜一般,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物。她就这样裸露在他的面前,但对方却没有任何欲念,只是把她当成一团发臭了的肉,看她的表情充满嫌弃厌恶。
这对她是致命的侮辱,摧毁着她的灵魂。
但她却忘记了,她曾让裴景瑞成为竹生,成为女人的玩物。让他的的尊严被践踏,让他卑微如尘埃。
裴景瑞看着面如死灰的墨婉莹,冷哼一声:“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你却觉得不公平,真是可笑。”
墨婉莹流干了眼泪,倒在地上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
裴景瑞掐着她的脸,与她对视:“你没机会了,永远没机会了!”
这不是幼稚的拌嘴、置气,他就是要击溃她的意志。他时时提醒自己,自己的命是谁救的,自己的仇人是谁!
就是等待这样的一天,不辜负恩人,不放过仇人!
将墨婉莹塞进马车,根据宋子晋的指示,将这辆马车送到了红影楼。
白正熙果然躲在这里,听说有人送了个女子给他。他马上就想到了墨婉莹,急匆匆的下楼,掀开车帘的那一刹那,他还是为她的凄楚动了怜悯。
“莹莹!”
一声急吼,吼出了多年的情意。
墨婉莹却强忍着不肯睁眼,她就是不愿意承认他对她的爱,认为那不过是设定,全是虚假。
白正熙抱着她上楼,命人打水,亲自为她擦拭身上的灰尘。
脸上的疤痕,被卸下的手臂,还有那条伸不直的腿。
白正熙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你到底想要什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值得吗?”
他知道她没有睡,也没有昏迷,只是不愿意与自己说话。
将她的手臂接上,身上擦干净后,她可是剧烈的咳嗽,咳出来大滩的毒血。
白正熙震惊道:“你中毒了?”
墨婉莹擦了擦自己的嘴,倚在软榻上,依旧是一言不发。
白正熙苦笑一声:“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既然不愿意我管你,那你就选择自生自灭吧。”
白正熙甩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墨婉莹却突然开了口:“我要嫁给宋承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白正熙转脸看她,眼神中竟有几分可怜:“你是让我去做?让我去求宋承宁娶你?”
墨婉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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