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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富得流油、一瓶金疮药别人卖八钱他们却能卖八两银子的落月谷,不会是这个张若兰女侠的产业吧。
    张若兰视线划过阿亮不可置信的脸,想了想还是和曦玥解释了一句,她声音淡淡,仿佛习以为常:“用原来师门身份在外行走,能免去不少麻烦。”
    “哦,”曦玥还是很懵懂地点点头,什么原来身份,什么在外行走,她也听得稀里糊涂。
    阿亮惊讶得眼皮都在发抖。
    您可真厉害!
    是,就您这一身简陋至极的行头,就是打劫的都懒得多看您一眼!
    反正大多数人都打不过您,所以孤身一人好办事!
    您还真是个老江湖啊。
    敬了茶,收了一个很漂亮的玉牌,曦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寻思着师父的荷包有些旧,她要多绣一个水鸭荷包送给师父。
    唉,她的女工真差劲,要多多练习啊!
    后面师父没有再看她练五禽戏,而是让叫她怎么呼气吸气。
    别看这呼气吸气,曦玥练得肚子都酸了,还没有什么头绪。
    “这是基本的吐纳,非常有用,小玥儿要多多练习,待为师办完事情来接你去落月谷前,你要谙熟于心,”张若兰见小姑娘皱着眉头捂着小腹却还在拼命呼吸、一副“好难好难但我还是要努力学会”的样子,她没有放松要求去宽慰她,而是留了功课。
    由于临时决定收徒,人体穴位图册和经络走向这些基本的入门之物手边没有图册,张若兰原本想拜托阿亮这个半吊子,但想了想她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让曦玥交给赵长庚。
    “他看见书信后如果不愿意教你,你就砸了他的药庐;他若敢骂你一句,你就让他等着,待为师回来扒了他的皮,剁了他的脑袋去喂狗!”张若兰声音浅浅淡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起了微风般坦然自在。
    但就是这样冷清至极的嗓音,却说出了雷霆万钧的话。
    曦玥两手抓着信,愣了半晌才点头,哇,师娘好厉害的样子!
    阿亮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赵老先生别说功夫厉害了,就是医毒双修的响亮名头就让很多老一辈的人闻风丧胆了。
    阿亮这是不知道,她这个王府女护卫第一人在人家眼里只是个半吊子,还不得气死!
    *
    皇甫晟来接曦玥的时候,突然得知师娘要离开的消息,有些意外,但也很快接受了。
    “三哥哥,三哥哥,”曦玥开心地拉着皇甫晟的手一直晃,声音响亮得能穿破屋顶,直达天空,“我现在是师父的徒儿了,我也有师父啦!”
    “安郡王,我不在的日子里,小徒曦玥还请多多照拂!”张若兰一脸淡然,朝着皇甫晟利落一个抱拳。
    皇甫晟对张若兰的疏离好似没有察觉,他抱拳还礼,“晟儿尊令!师娘一路小心”。他没有说派人保护师娘,甚至连路资都没有提供一文,是因为她知道,师娘比他那个名声在外的怂包师父可厉害许多。
    张若兰又单独交代了曦玥一些事情,背着一个小包袱就要离开。
    曦玥很是不舍,拉着张若兰的衣袖,一直把她送到了王府大门,看着她利落无比地翻身上马,直到身影消失才转身。
    “三哥哥,师父刚走,我就想她了呢!”曦玥拉着皇甫晟的手跟在他身后慢吞吞走着,声音有些低落。
    皇甫晟放慢脚步,声音很轻,却很温柔,“无碍,等师娘回来,你就又能见到她了。”
    两人来到药庐,曦玥把信给了赵老先生,然后她看见——
    “她走了?”赵老头看着信,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她走了!”赵老头抓耳挠腮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真的走了——”赵老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哭出来。
    “师父,你现在追去,还来得及,”皇甫晟冷眼瞧着,半晌才说话,声音冷冰冰的,“否则,你一辈子也不用再想求得师娘的原谅。”
    “臭小子,有了师娘就不要师父了!”赵老头大怒,颤抖的手指指着一脸不屑的徒儿,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
    “眼瞎的师父,不要也罢!”皇甫晟说。
    赵老头哼哼唧唧地找来了两本卷了边的图册交给另外曦玥,他笑眯眯地,眼神狡黠,像是狼外婆一样地问:“小曦玥,你师父都和你说了什么啊,和师伯说说看?”
    曦玥看看赵老先生的脑袋,一脸认真地摇摇头:“师父说要扒皮砍脑袋,但我不能说。”
    赵老头听完,浑身一个哆嗦,然后看着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气得头发差点冒烟。
    但娇憨的小姑娘可不比皮厚的臭小子,赵老头担心他嗓门大一点都会吓到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娃娃,于是,只能干瞪眼瞧着曦玥,张大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交了信,拿了图册,曦玥拉着三哥哥的手很快出了药庐,她声音小小地说:“赵老先生,嗯,师伯他凶巴巴的。”
    皇甫晟安慰:“不怕,他敢凶你,三哥哥先凶他,等着师娘回来,再好好揍他一顿,他就不敢凶你了。”
    曦玥想想师伯吹胡子瞪眼睛,再想想师父扒皮砍脑袋,两厢对比,觉得还是师父更厉害。
    嗯,放心了!
    *
    一大早,曦玥请安后,跟着娘娘学管家。
    宫里赏了十匹新进贡的蜀锦,有鲜艳华丽的,也有庄严大气的,曦玥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赏心悦目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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