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在闫听决的肩膀上,整个人也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赶紧收回手站远了一些,观察起这间地下室来。
这儿是一间小屋子,狭窄异常,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没有任何家具。
虽说如此,但并不能算得上是简陋,即便是已经有了年头也不难看出床垫和被子都是材质很不错的,桌子上摆放着的有玩具和书本,足够让一个人生活得还算舒适。
这里没有灯,或者放着灯的地方,屠念和闫听决只能凭借着头顶洞口的光观察,多少是有些不方便。
屠念便拿出了两颗小熊软糖,鼓着腮帮子用力,把他们变成了小灯泡的形状。
她敲了一下灯泡,它便发出了微弱的光,虽然拿在手上视觉效果有点喜感,但多少是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我感觉我还是太谦虚了。”她把灯泡放在了桌面上,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般地道:“早知道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多说些优点了。”
闫听决想了想他们初见时的场景,觉得那会儿无论屠念说什么,他都不会太捧场的。
但此刻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很多,他也不再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屠念,因此勉强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屠念。
屠念花了小一会儿功夫,把地下室的整个布局都摸清了。
这儿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着似乎只有一片小区域,实际上却有三四条接着的通道,一条能直通洗手间,一条可以去到餐厅,还有几条屠念尝试着走了一下,没能走到尽头便先又回来了。
洗手间和餐厅里都有一个小机关,只要敲一下就会把声音传回来,让里面的人知道可以出去了。
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孔,可以看到会客厅里的整个景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为地下室的位置太矮,近处的人只能看到脚看不到脸,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搜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原因。
屠念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刚巧发现一个仆人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她赶紧拍了拍闫听决的肩膀,闫听决心念一动,地洞瞬间被修补完成,房间里只剩下灯泡软糖维持着微弱的光线。
屠念又变出了几个灯泡来,看着手里的糖,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闫听诀今天似乎还没有吃过软糖。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记忆,她晃了晃头,来不及去仔细思考,先把他们放在了大脑待办事项是的文件夹里存着,又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人发现他们在这边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查看。
书是一本化学方面的读物,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旁边有一些做的标注,好像是在做尝试着做什么药剂。
数理化从来就没搞明白的屠念一时头大,她嘴上念叨着“居然还是个天才少年”后,拿着书一转头,看到闫听决正拎着一个骨头架子,稍微一动还会发出格楞格楞的声响。
骨头架子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可没有吊死鬼吓人,因此屠念只是心头一惊,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找到了?”屠念她问。
闫听决摇了摇头:“是女性。”
“难道说是大小姐吗?”屠念也有些意外:“她把自己的骨头藏在这个地下室是为什么。”
“不。”闫听决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是会看骨相吗?分析一下试试看。”
“让我说呀。”屠念也没解释自己看的骨相不是这样的,跃跃欲试地分析:“感觉年纪不大呢,看着也不太高,比我矮一点。这个肩宽很优越啊,脖子也很漂亮,和我……”
她说到这儿一顿,失声问:“妈呀,这不会是二小姐吧?”
闫听诀点了点头。
屠念立刻后退了一步,瞳孔骤缩。
也不怪她反应太大,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刚巧那么好巧就是二小姐,一下子看到二小姐的尸体,当然会有些受不了。
可她还是压着心里的不适应,细细打量着这幅画面,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把画册掏了出来。
她的裙子有个很大的口袋,刚巧可以塞下东西还不影响美观,这也是唯一一个好的地方了。
她将画册拿出来对着闫听决,一边比对一边道:“你往旁边走一点?”
闫听决挪动了一下。
“再走一点。”屠念又摆了摆手。
闫听决挑眉,按照她的动作做了。
“就是这儿!”屠念指着画册的某一页:“这里。”
闫听决走了过来,看向画册,愣是没看出什么关联来:“哪里?”
“这幅画肯定是在这里画的。”屠念一连往后翻了好多页:“这几幅都是,他们是拼在一起的。”
闫听决依旧没有看出来。
屠念狠狠心,把画册的这几页撕了下来放在床上,像是拼拼图一样凑在了一块儿:“你看,现在是不是像了。”
闫听决这回总算是看出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屠念也不强迫他,只是解释:“你看,这些是色块,虽然从具体来说并不一样,但是单从色调来说很像。”
顿了顿,她又道:“但是这个视角很奇怪,像是从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再远一点。”
她说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站着的洞口:“你说,这个画画的人会不会是趴在外面看的呢?”
她正说着,小洞忽然便被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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