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听诀看向她,头上似乎顶了一个问号。
屠念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碎碎念着道:“快点加载,快点加载,再不加载我就杀了你!”
她呲起牙,眼里露出一抹“寒光”,刚抬起手,闫听诀就递了一个匕首给她。
屠念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手上真的来了武器,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倒也不必啦。”她机械地接过匕首。
闫听诀道:“别客气。”
屠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那进度条加载的速度真的快了起来。
她眼睛一亮,虽然清楚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可还是没忍住拿起匕首就指着电脑:“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这下,进度条还真的走得越来越快了,即便耗时,也没像是之前一样停在一个位置。
屠念“威胁”了一会儿,也累了。她将匕首还给了闫听诀,去拿糖吃。
边吃,她还边和闫听诀聊着现下的情况:“我觉得这个手机有可能是男鬼的,也许他就是抢来的呢。”
“抢来,然后杀了男鬼和女鬼?”闫听诀问。
“是呀。”屠念边说边吃着,一口糖果夹着一口蛋糕,感受着两种味道在嘴里打架的感觉:“公爵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能让国王这么牵肠挂肚要搞死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有可能。”闫听诀肯定了她的说法。
屠念便继续道:“社团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女鬼和男鬼的处境,所以他们可能是在脱离大部队的时候遇难的。”
“如果是我,在这种时候就不会脱离大部队。”闫听诀顺着她的思路,找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屠念一想,也是。
社团的人能如此单纯,意味着他们大概率生长于一个没有战乱,衣食无忧的和平年代。
平心而论,如果是大学时的屠念意外穿越,可能和他们差不多,说不定还比他们更加弱。
他们的智商自然不能代表男女鬼的智商,但是也不会相差得太大。毕竟屠念潜意识里还觉得,一个能为了个不相干的国家跑到过去冒着重大危险刺杀国王而且还失败了的人……估计也没强到哪儿去。
穿越到了另一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会想要报团行动,毕竟他们的计划也不需要分开,刺杀国王后立刻穿越回去的想法甚至让他们不担心国王死亡的后果。
所以男女鬼脱离队伍,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也许其背后的秘密就掌握在屠念现在手里的这部手机之中。
屠念正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有意思地想法,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看向闫听诀,用嘴型问:“可以带着手机和电脑一起隐身吗?”
“可以。”闫听诀道。
“那房间里这么乱该怎么办?”屠念看了眼他俩制造出的狼藉。
闫听诀道:“抹掉就好。”
下一秒,门被推开,屠念的心提了起来,
却不想公爵只是四处看了看,随后走了进来。
房间里仍旧乱糟糟的,但他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自己的座椅前坐下,而他的贴身男仆体贴地给他泡好了茶。
门一关,男仆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后,总算是有机会把自己一肚子的怒火发泄了出来:“大人,国王太过分了。”
他显然是公爵的心腹,公爵听到他说这样对国王不敬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不疾不徐,调侃一样地道:“你生气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
男仆心里憋着火,好一会儿后才深深鞠了一躬:“是我失言了,抱歉大人。”
他跟着公爵好些年,比起公爵的管家还要了解他,知道他现在看起来笑眯眯的,实际上已经十分愤怒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他也没说错什么,这次的确是我失职。”公爵抿了一口红茶:“但你说,烛火怎么会忽然倒下来呢,我这一辈子给教堂捐了那么多钱,上帝如果有眼,也不会这么对我吧?”
男仆咬了咬牙:“那就是上帝有眼无珠!”
公爵叹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学不会平常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上帝岂是你我能够编排的?祂不会,也没有时间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祂一定是想要提醒我什么。”
“那……是什么呢?”男仆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他没有信仰,信仰就是公爵,所以公爵说得话在他这里比什么都管用。
公爵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道:“天冷了,你把窗户关上吧。”
男仆看了眼还开着一个口的窗户,连忙走了过去。
坐在一边的屠念本来只是在看戏,发现他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挪动才感觉到糟糕。
倒不是她不可以挪个位置,只是男仆面前有个刚被拆了丢在了地上的柜门。
如果再这么直接走下去,恐怕是会撞到,甚至平底摔上一下。
屠念赶忙把电脑放在闫听诀的身上,想过去把那柜门拿起来。
谁料,还没起身,闫听诀就勾住了她的手指,将她拉回来坐下。
屠念的心一跳,说不清是因为被闫听诀拉住还是因为担心出事。
她被这么打了个岔,自然而然地没有来得及去拿走柜门,而男仆直愣愣地撞了上去,跘了个趔趄。
公爵正在闭目养神的喝茶,屠念担心地不行,闫听诀却只是勾着她的手指,安抚地低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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