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念小小地欢呼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真的没有看上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把积分花在别的地方的,毕竟你也有眼珠子可以兑换啦。”
她说着,声音弱了下来,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管得太多,毕竟大多数的积分都是闫听诀赚来的,她好像是在指手画脚一样。
可仔细想想,她虽说没有支配积分的权利,但也有拒绝收礼物的权利。而且身为闫听诀的卡牌,她也有义务和他一起共同展望未来,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闫听诀没有她想的那么多。
等他再去看屠念的时候,她也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拿着小熊软糖的罐子装了好多酒心巧克力,能顺走一点是一点。
在她罐子装满了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国王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他果然不出人所料,用手指指向了公爵,算是靠着一条命拉公爵下水。
一时间,宴会厅里安静至极。
公爵是这里爵位最高的人,哪怕他此刻接受着千夫所指的目光,也仍旧没人敢直接去得罪他。
他哑着嗓子开口:“带国王回王宫吧。”
他的声音落下,却没有人有所动作。
一向是一呼百应的公爵有些不适应,但倒是也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怕是已经完了。
他在贵族之间也不是没有树敌的,如果这件事被传播出去,全国人民都会知道他“刺杀”了国王。
传消息的人不会把事情经过的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大多数的听众知道的只是一个结论。
哪怕他们不爱国王,也不会允许公爵的行为。
这么多年的努力啊,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剧院女主演的手下败了。
公爵自嘲地开口:“怎么不动,你们难道真的觉得是我杀的国王吗,我会有这么傻吗?”
其他贵族都没有说话,新王上任不过三天,王国便又要换新的国王,无论对哪个地方来说都是一种悲剧。
“我没有杀他。”公爵又一次开口道,他已经无法维持之前那副姿态,看起来就像是翅膀受了伤的老鹰,气势仍在,但是已经再也飞不起来了。
“公爵大人,杀没杀,不是您说了算。”在场爵位最高的除了公爵本人以外,是两位伯爵。
他们分别是国王大女儿雪莉的丈夫,和国王最信任的童年玩伴。
而这个童年玩伴就是现在出声了的人,他义愤填膺地道:“请原谅我的鲁莽,但国王的死亡实在是过于蹊跷,麻烦您配合调查。”
公爵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没有证据。”
“国王自己就是证据。”伯爵大声地道:“他指正了您,您的嫌疑有多大我想就不用说了吧。”
公爵仍旧一动不动,他扫过在场所有人,将他们眼里各式各样的神情收入眼下,却没有看到一个奸计得逞的,哪怕是他的仇人,也只是幸灾乐祸而已。
难道说那个女主演真的只是临时起意要杀人?
难道说这就是上天要让他死?
在他纠结的时候,骑士长总算是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
他走到了公爵身边:“公爵大人,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公爵想要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最后却只是面不改色地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计划着自己的退路,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是污蔑,希望骑士长查清楚。”
正说着,一个人忽然冲了进来:“大人!我们在国王的床上看到了一张遗书。”
伯爵一愣,立刻起身,眼里闪过了一抹兴奋。
虽然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要写遗书,而且还是在这么年轻的年纪里。
但遗书同样代表着遗嘱,一般来讲意外或者遇害死亡的君王很少会留下遗嘱,而如果他们写了,大多数也不是给第一继承人的。
“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伯爵压抑住激动的心,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小王子现在才很小,他本来以为自己以后可能得走个弯路辅佐这位新王代替现在的公爵,甚至是成为大公,却没想到小王子可能根本当不了国王。
拿着遗嘱人小心地将遗嘱递给了骑士长。
骑士长扫了一眼,眼里闪过意外。
伯爵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会是谁?
在场的人也都在心里悄悄地问自己。
骑士长彻底读完后,放下信,将里面的信物拿了出来,走向了伯爵。
伯爵欣喜若狂,几乎伸出了手,却见骑士将信物放在了他身边不远处的公主手里。
全场哗然。
骑士长沉声道:“恭喜雪莉公主,国王的亲笔信上写了您的名字,您将是我们的新一任国王。”
“不可能!”伯爵几乎是立刻跳了出来:“她是个女人!”
雪莉的丈夫也站了出来:“我劝你慎言,当国王这件事无关她的性别,她身体里流着王家的血液,她的名字出现在了国王的遗嘱上,那么她就有资格当王。并且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好的国王。”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屠念都多看了一眼。
不过雪莉的丈夫究竟是不是出于利益才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发言放在这个时代已经能算得上是非常超前的了。
在这个位面里没有过女王的存在,在这个国家的历史里女人也从来没有站到过主导地位。
雪莉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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