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苦吃。”闫听诀见状,不紧不慢地道。
“你发现什么了吗?”屠念一愣。
“看地图。”闫听诀指了指上面。
屠念一看,瞠目结舌:“好家伙,这比我们还能演。”
她这么惊讶的原因也没别的,那个小鬼其实也是个玩家。
不过是进入副本的第一天而已,互相之间的演戏比拼已经开始了。
这个小鬼应该也是做了伪装,和大剌剌表现在外面的石艽有些区别。但真要说起来这个胜算还真不一定。
屠念不喜欢石艽,看着她就直皱眉头。
可她又不希望石艽输。
闫听诀问:“想我插手吗?”
屠念想了一下,迟疑地道:“我们还是先旁观看戏吧。”
“如果真到了难舍难分的时候,我帮谁?”闫听诀撑着下巴,从他的角度出发,真像是阎王了,能一锤定音决定人的生死。
屠念想了想,还是道:“石艽。”
“为什么?”闫听诀有点意外。
“我们对上她经验丰富呀,而且还知道他们谁是卡牌谁是玩家。”屠念道:“我倒是希望她是最后的赢家,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功夫地收割所有令牌了。”
闫听诀看着她扬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样子,不自觉地笑:“人看着不大,坏心思倒是不少。”
“你又不是才知道。”屠念嘟嘟囔囔地道:“你要是不想的话,就把软糖还回来。”
闫听诀手一抬,软糖被他举得高高的:“不还。”
屠念有点着急,垫着脚尖,执着地道:“还!”
她凑到闫听诀面前去够,结果平衡不稳撞在了他的身上。
注意到两人之间瞬间缩短的距离,她才像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样,“呀”了一声,想往后躲。
背后是桌角,闫听诀眼疾手快帮她垫住,没叫她撞疼。
她轻轻按揉了一下脸颊,低垂着眼帘赶紧挪开,看了眼闫听诀的手。
毫发无伤。
屠念松了口气,心里怪罪自己。
自从意识到自己或许对闫听诀有感觉后,她就哪儿哪儿都不对了。
只是靠得进了一点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现在却叫人不好意思。
心中五味杂陈,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闫听诀的手指,没说话。
闫听诀拿了一颗给她:“又没说不想。”
屠念早就忘了刚刚在讨论什么,听罢脑袋赚了一下,才迟钝地道:“喔。”
闫听诀又道:“我还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
屠念拍拍脸,吸了口气换回自己的神志。她无比庆幸现在空气中还有臭鳜鱼的味道在,否则也不至于叫她一个激灵就击中了注意力:“什么办法?”
“很简单。”闫听诀伸出一只手:“我们混入他们不就好了。”
屠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之间的仇怨其实理应在上个副本了解,这样处处算计,感觉还稍微有点过分,虽然说起来蛮爽的。”
她一本正经地陈述着这种道德负罪感和报仇雪恨的快感之间的拉扯,一点也没掩饰。
闫听诀的严重却带着不一样的色彩,他慢慢地道:“谁说了解了的?你忽然出现在这里,且这么巧他们也在,不觉得奇怪吗?”
屠念老实地道:“奇怪啊。”
游戏里的玩家非常多,哪怕每个副本都有不少死去,可也持续地有新生血液进来。
能到四级副本的人比起总体玩家的数量只有不到千分之一,可仍然可观,起码也是六位数往上走。
怎么就那么巧呢?
一次又一次地碰上熟悉的人。
闫听诀活动了一下手指:“奇怪就对了,还记得石艽和丁一的卡牌很多吗?我怀疑是他们搞得鬼。这会儿他们估计不仅仅是在找令牌,也在找我们。只不过商城的诱惑力更大,占据了大头而已。”
屠念沉吟着:“确实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闫听诀又道:“他们才不是善罢甘休的人,知道我们很厉害,可如果我们没有抽到引路人的身份,这回就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了。”
屠念想想那个画面,那点道德感彻底没了。
她本质上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人,除了像这种设定上的对抗剧情以外,从不会主动对任何玩家抱有敌意。
闫听诀认识她后都因为她而再也没有展露过暴虐的一面,哪怕有,也确保了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闫听诀见她赞同了自己的话,才徐徐地对着她伸出了手。
下一秒,他们的容貌再次出现了改变,只有在彼此眼中才是原来的样子。
屠念和闫听诀适应了一下自己的新体态,又练习了几遍。
随后他们先切换成了之前的样子结账,保证没有暴露后,才开始了表演。
小鬼和石艽还在互相接触的阶段。
起初,石艽还以为小鬼错误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谁知道接触下来,小鬼居然张口就叫她大婆。
大婆??
听起来好像直接差了辈分。
小鬼是小,但也没小到这个程度,起码看起来也有十几岁了。
她敢说她最多比这家伙大上十五岁,这还仅仅是相貌上的年龄,如果算真实的岁数的话,他这个几百岁了的鬼都能做她祖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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