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她想,她随时都可以救屠念。
屠念有的时候是从第一人称,有的时候是从上帝视角看这个故事,清楚梦里的她并不知情,还以为妹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收留了她,帮助了她。
可是下一秒,她却看到她跪在一个看不清虚实的雕像面前朗声承诺了什么,而背后不远处躺着的则是自己,悄无声息的自己。
屠念被这个梦惊醒了很多次,可这个梦却和之前的不一样,她无法把它说给任何人听,哪怕是闫听诀也不行。
闫听诀一度气恼到想要直接把这个世界扯成碎片,还是屠念安抚他自己没事后才缓解了他的情绪。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邻居家看看。”屠念道。
“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女孩?”闫听诀问,多少有些不能理解。
屠念理解他的想法,无法说明真实的意思,但还是可以迂回地表达一下:“不是在意,我只是有种直觉她和这一切背后的阴谋有关系。”
不管是关于神的,还是关于这个副本本身的。
闫听诀从来不会拒绝屠念,这回也不例外。
他收拾了一下后,便带着屠念来到了一家五口家里。
家里和屠念这边的大小差不多,但是设备老旧一些,看得出他们是很早就住在这里了。
洒水车,抽水泵用得都是几十年前很贵的版本,它们都被时代淘汰了,可不代表他们的性能有什么大的问题,在电器没有普及的年代,它们虽说个头大了点,但是使用还是很方便的。
屠念判断这家人可能也富有过,所以才能买下这么贵的东西。
家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妹妹的房间在最里面,屠念和闫听诀不着急,索性从最外面开始看。
这家人看起来是真的挺朴素的,起码屠念乍一看过去没有任何的问题,得出的结论和闫听诀判断得差不多。
可是看到地下室里的东西后,她却又不这么想了。
地下室里的东西很多,全是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以及用品,之所以说是提前准备好的是因为这家人虽说战斗力不错,但是却没有车,想要离开农场去城里补充物资的消耗很大,途中遇上的人偶也不是他们能靠着蛮力对抗得了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摆得很整齐,甚至有货架的存在,所有的东西都被储存在了最好的位置,这么看来,倒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会有丧尸病毒存在而做的准备,就像是屠念这个玩家一样。
“难道说一家五口也是玩家?”屠念问。
闫听诀并不认为:“不会。”
“妹妹呢?”屠念又问。
“妹妹……很古怪。”闫听诀挑眉:“起码从我现在的感知上来看,她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屠念叹了口气:“居然还会有这种情况,还真是说不清。”
正说着,他们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闫听诀拉着屠念躲在了一个货架后面,看到妹妹走了进来。
之前屠念和闫听诀得到的情报都是说她身体不好,大多数时候都在卧床休息。后来见到妹妹时她也表现得很脆弱,除此之外,还很善解人意。
屠念曾经觉得她是个非常可怜而又善良柔弱的小倒霉蛋儿。
直到梦里梦到了那样的情节,现在又看到她单手拿起了一个几十斤重的箱子还面不改色的妹妹后,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当然不是说女孩子能拿起这么重的东西很奇怪,只是说她如果真的像是大家说的那样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养病,就不应该能有如此强健的体魄。
总不能是因为人偶病毒和她的身体缺陷玩了个消消乐直接两两抵消掉了吧?
闫听诀等她走后,才对屠念道:“之前他们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地下室的钥匙丢了,这家人觉得是邻居拿走的。”
“后来找到了吗?”屠念问。
“如果找到了怎么会到现在的情况呢?”闫听诀道:“门外有一些混乱的脚印和三轮车印记,应该是地下室的门被锁住之后就没有人能拿到里面的物资,门又非常的厚重无法暴力破开,导致他们只能离开去寻找开锁工具或者新的物资。”
屠念“啊”了一声:“然后他们就被感染了。”
闫听诀道:“是啊,被感染了,可是这个妹妹却没什么事儿,手上还拿着那个本来应该找不到了的钥匙。而且这个地下室的门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是没有上锁的,意味着这些天来这个妹妹一直没有遇上过任何问题。”
屠念刹那间毛骨悚然,她眯起了眼睛:“所以说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这个妹妹做的?”
闫听诀道:“再看看吧。”
屠念心里嘀咕着:“为什么呢?”
她和闫听诀从地下室里出来,站在门口时闫听诀顺着门缝看了出去,发现那个妹妹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直愣愣地往这边看。
好一会儿后,她捂着脸露出了一个笑来,唱着小歌回了房间。
屠念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全是鸡皮疙瘩,她吸了口气后和闫听诀一起走了出去。
如果说妹妹只是担心有人跟她分享物资的话,那她的行为也太果断了,尤其是折腾了这么一出后还要跑到屠念门口作秀,显得多此一举。
屠念在门口的桶里看到了被烧干净了的药品,有一个没有完全接触到火焰的包装盒上面写着一行她看不懂的字,仔细研究了一下后发现应该是某种治疗先天性病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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