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这个人偶吗?”屠念又问道。
帕斯卡的态度显然是有一些区别的, 但是耐人寻味的是,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见过人偶后,帕斯卡就把屠念和闫听诀带到了会客厅。
这里的下方就是人偶们的舞池,但是隔音效果特别好, 玻璃也是单面的, 下面的人看不上来。
在这样的方位,会客厅的装修却称得上是很高雅, 起码屠念自己觉得那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人有点不舒服。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们的存在。”帕斯卡道:“我是把他们当做实验道具来用的,但我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爱。”
屠念笑笑, 不置可否。
她睫毛很长, 垂下眼帘看下去的时候仿佛是一个在视察民情的公主。她看起来很轻松,可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苦涩, 甚至到了让她说不出更多华的程度。
她不知道帕斯卡有多少话是在骗人的,但起码她自己看着现在的画面感觉不到一点点被激励了, 反而有点消沉。
这些人偶们玩得如此开心, 音乐放得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忘记他们的命运吗?
说是研究血清, 但真的能找到出路吗?
屠念在心里想着, 手上却传来了闫听诀掌心的温暖。
闫听诀又给了她一颗糖, 这回是牛奶味的。屠念很喜欢这个味道的糖,之前就吃过很多,后来胃口不好之后因为牛奶的味道多少是有点腻, 所以吃得少了。
但闫听诀给得非常是时候,她现在正需要这个。
帕斯卡挺意外:“从之前到现在我都看你吃了好几颗糖了,你们进入副本带的东西不会都是糖吧?”
屠念摇摇头:“可能还有糯米糍什么的?”
“心真大啊。”帕斯卡说着,努力通过自己的神态展现出他并不着急的意思,但是一直摸头发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心绪。估计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开门见山,但是看着屠念和闫听诀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道:“啊,关于神……你们该有计划了吧?”
“当然。”屠念道,随后要求:“前提是你得先研究出血清。”
“也得把黎月抓过来。”闫听诀补充。
帕斯卡愣了愣:“这和黎月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屠念给他剖析:“你研究出血清,就能证明你和我以及黎月一样拥有成为神的继承人的能力,而且我已经自动选择退出放弃了,所以你的竞争对手就只剩下了黎月一个人。你只要能证明你比黎月更厉害,那不就好啦?”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的。
实际上屠念只是需要保证黎月不要捣乱,毕竟从现在看来对方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深不见底的城府和双重人格的问题让她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爆炸伤害到所有人。
“有道理。”帕斯卡被说服了,心里也有些激动:“血清很快就能研究好了。”
“这么快?”屠念问。
“当然了,我之前就一直在着手了……我说的之前是进入游戏之前,当我真的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帕斯卡道。
“可你不是明星吗?”
“当然不是。”帕斯卡道:“我以前的确是想过要进军娱乐圈,但我女朋友是个科学家,她一点也不想我去抛头露面,我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没那个想法啦。”
“女朋友?”屠念一愣:“之前没听你说过。”
帕斯卡一时说漏了嘴,表情瞬间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从容,他轻咳了一声:“对,后来分手了?”
屠念的脑海之中又闪现了一些回忆:“不是黎月吗?”
“不是。”闫听诀一语中的:“是之前关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偶,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他的卡牌。”
屠念讶异地转过头,帕斯卡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矢口否认:“别胡说。”
屠念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问闫听诀:“你是根据什么猜的呀?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啊?”
闫听诀则道:“告诉你的话,有奖励吗?”
屠念当着帕斯卡的面秀恩爱,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想要什么奖励。”
闫听诀道:“没想好。”
屠念摆手:“不带透支的。”
随后,她一脸苦恼地问帕斯卡:“他不愿意说诶,不如你跟我说吧?”
帕斯卡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没来得及细细去思考,就听屠念道:“我都想要把神明继承人的这个位置举荐给你了,你不会这点事情都不给我说吧,不会吧不会吧?”
帕斯卡:……
屠念一回头,趴进闫听诀的怀里:“我好伤心。”
闫听诀拍了拍她的背:“不伤心。”
屠念:“他小气鬼!”
闫听诀:“没错!”
屠念说着说着也回过头,气鼓鼓地抱着胳膊看着帕斯卡:“你不是说血清很快就能研究好了吗?你都要当神了……”
她理直气壮地“道德绑架”,让帕斯卡没脾气了。
如果一个人和你讲道理的时候掺杂了私心,那你大可以当场戳穿,让对方难堪,或者直接拒绝掉。
但是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摆明了自己是在无理取闹的话,那想要戳穿她就和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困难,毕竟对方本来就是在破罐子破摔,你甚至无法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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