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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腮胡子快嘴快舌地接道:“你都问人家是不是大夫了,那肯定是请人家治病啊!黑大夫,我说的对不对?”
    “黑大夫?”叶兰舟愣了一下,“我不姓黑。”
    络腮胡子「呃」了一声,他光记着少当家说那棵豆芽菜心黑手狠,竟说出来了。
    秃头他们走的是小路,没什么人烟,很快就进了山。
    翻过两个山岗,走了整整一天,叶兰舟都快累趴下了,才看见山坳里有一片影影绰绰的房屋。
    一道竹木搭建的寨门,门匾上写着三个黑色大字「大义寨」。
    叶兰舟眼前一黑,无语凝噎。
    好家伙,山贼窝啊这是!
    别人穿越,要么是进皇宫当娘娘,要么是进王府当嫡女,再不济当个小妾,也是锦衣玉食穿金戴银。
    偏偏她倒霉,穿成小寡妇,带着六个拖油瓶,还特么穿越第二天就被抓来山贼窝。
    老天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啊!
    两个粗布衣衫的妇人在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脸上写满焦急。
    秃头离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叫开了:“大娘!大嫂!我们把大夫请来了!”
    中年妇人搀扶着老年妇人,颤巍巍地迎上来。
    “可算是请着大夫了!快,快请大夫去看看我儿,快!”
    “娘,大夫来了,您安心,当家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伙儿人推推搡搡地把筋疲力尽的叶兰舟领进一座灰瓦白墙的院子,中年妇人喊了一声「大夫来了」,屋子里又跑出一群女人,一通拉拉扯扯,把她拉进一间宽敞的屋子。
    叶兰舟:“……”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
    此刻,叶?病猫?兰舟,已经接受了她的新人设。
    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但不争气的身体,让她只能认命妥协。
    “大夫,您快瞧瞧,我们当家的生的什么病?”
    “大夫,您可一定要治好我们当家的啊!”
    “大夫……”
    叶兰舟脑仁子直突突,有气无力地道:“都出去。”
    “啊?”
    一屋子女人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动弹的。
    关键时刻,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冷喝。
    “没听见大夫说么?都出去!”
    女人们这才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走了。
    叶兰舟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昨天在山上救的那个暴躁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眉目如画。
    虽然衣衫粗陋,但难掩英姿勃发。
    他手指上勾着一枚荷包,晃荡晃荡地走来,一脸玩世不恭。
    “豆芽菜,我们又见面了。”
    叶兰舟累得气息奄奄,实在提不起精神搭理这个熊孩子。
    “出去。”
    “你说什么?”少年眼睛瞪得老大,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叶兰舟不看他,冷冰冰地道:“想救人,就出去。”
    少年一噎,看看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中年男人,讪讪地出去了。
    叶兰舟打起精神,给中年男人检查伤势。
    他浑身滚烫,大汗淋漓,前胸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从左肩斜着划过胸口,一直延伸到肋下。
    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内脏,但感染严重,已经化脓,初步判断是破伤风。
    叶兰舟立即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药箱,甲硝唑,TIG(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药物瞬间出现在手边。
    叶兰舟打开药箱,开始清洁伤口,将脓血清理掉,切除坏死组织,重新缝合包扎,然后注射药物。
    做完这些,累得都快虚脱了。
    她强撑着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板。
    守在门口的女人立即问道:“大夫,我们当家的是不是……”
    一句话没说完,哭腔就出来了。
    叶兰舟有气无力道:“他有救,但……”
    “谢天谢地!”
    “祖宗保佑!”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叶兰舟:“……”
    门外念叨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哎呀」叫了一声。
    “大夫,您刚才说但……但什么?”
    叶兰舟差点气笑,总算她们还没被喜悦冲昏头脑。
    “明日午时前不可见风,否则药石无灵。你们守好门,不要让任何人打开门窗。”
    “是是是,大夫您请放心,我们一定守好,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叶兰舟这才松一口气,进入空间,别说洗澡,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倒头就睡。
    第5章 顾长淮
    一觉醒来,肚子叽里咕噜直打鼓。
    叶兰舟先打了两个艾姜蛋垫垫饥,然后走出空间,查看病人伤势。
    病人呼吸平稳,身上的热度稍微退了些,还没醒。
    叶兰舟又回到空间,熬上血糯粥,洗完澡出来,摊两个鸡蛋煎饼,切了一把细细的小葱花,搭配甜香软糯的血糯粥,美滋滋。
    吃着香喷喷的鸡蛋煎饼,叶兰舟不禁想到六个孩子。
    小破屋只有几个土豆,孩子们又得勒紧裤腰带忍饥挨饿了。
    要是走出空间,就能连通到小破屋,那就好了。
    叶兰舟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小破屋,几秒种后睁开眼睛一看,不禁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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