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嫂子醒了,哆哆嗦嗦地过来帮忙。
叶兰舟让她把伤者的衣服解开,重新清理伤口,挤出脓液,然后消毒,缝合,包扎。
初步处理过后,叶兰舟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刀疤脸犹疑不定地问:“这样就行了?”
叶兰舟开好药方,交给刀疤脸,吩咐他去买药熬药。
“你们都出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来就行。”
刀疤脸有些迟疑。
叶兰舟不耐烦地催道:“祖传秘术,不可轻易示人。你再不去买药,耽搁时候,你的伙伴死了,我可不负责。”
刀疤脸这才离开。
叶兰舟让叶大福和福嫂子去烧些热水,她趁机给几个伤者输液治疗。
做好这些,她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坐在廊檐下,托着下巴发呆。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太落后,单凭一些草药,很多绝症都没办法治疗。
要是能用现代化的仪器设备,那就好了!
叶大福端着一大盆热水,福嫂子颤声问:“兰舟,接下来咋办?”
叶兰舟洗干净手脸,叹了口长气。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但愿不是强盗,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不是强盗!”
叶兰舟闻声抬头,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说话的人胡子拉碴,气色很差,右边袖管在肘部下方两寸扎住。
好家伙,居然是之前她救的断臂男人初八。
“你恢复得还不错。”叶兰舟眼里泛起笑意。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初八弯腰行礼,侧身让开一步。
一个暗金衣衫的男人缓步走来。
叶兰舟的目光,瞬间被牢牢锁住。
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双眼睛。
澄澈的茶色,而非常见的棕色,仿佛戴着美瞳,虽美,但看不出情绪。
男人的眉毛如出鞘的剑,凌厉锋锐,眼睛狭长,显得冷漠疏离。
鼻梁挺直,唇薄而色淡。
顶多不过二十出头,五官精致,俊美如俦,却令人心生寒意,不敢接近。
叶大福和福嫂子只看了一眼,就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
直觉告诉叶兰舟,这个茶色眼睛的男人,就是那天东来酒家的黑衣男子。
男人目光落在叶兰舟脸上,一扫而过,不做停留。
“初八,去看看。”
叶兰舟站起身,伸手拦住:“别进去。”
初八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男人。
“我用家传秘术给他们治伤,受不得半点风。你一开门,他们必死无疑。”叶兰舟字字铿锵,脸色严肃。
男人微一点头,初八快步退回他身侧。
刀疤脸满头大汗地赶回来,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药材。
“姑娘,这药怎么熬?”
叶兰舟一一交代,而后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能有下午三点钟。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初八一听,急道:“姑娘,你要是走了,我的兄弟们可怎么办?还请姑娘留下,以策万全。”
叶兰舟笑笑:“你不也没事么?”
初八一愣,不说话了。
叶兰舟看着那年轻男人,他才是主子,能不能走,全凭他一句话。
第15章 发横财了
半晌,男人微微点了下头。
初八客气地道:“姑娘,请回吧。”
叶大福连忙跑去赶牛车,福嫂子拉着叶兰舟,一刻也不敢耽搁,拔腿就走。
“两个时辰后,进去给他们喂药,子夜时分再喂一次,此后每日早午晚各喂一次,连服七天。”
叶兰舟吩咐罢,对年轻男人说:“我家传秘药珍贵难得,炼制不易。”
男人眉头微皱,这才又向叶兰舟扫过去一眼。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分明是个贫苦农女,但面对这么多重伤病患,面不改色,气度非比寻常。
男人朝刀疤脸递了个眼色,刀疤脸摸出一锭银子,抛给叶兰舟。
“多谢了。”
叶兰舟单手一接,不料银锭子看着不大,居然重得很,她手脚发软,没能拿住。
银锭子直直坠下,叶兰舟脱口叫了一声「好家伙」,跳着脚躲开。
“呼!幸好躲得快,要不然脚趾头能给我砸骨折。”
叶兰舟弯腰捡起银锭子,两手托着掂了掂,估摸着能有一斤多。
男人又朝她看了一眼,这次目光停留片刻,才面无表情地移开。
离开小院,叶大福和福嫂子松了一口大气,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声声地念叨着「祖宗保佑」「福大命大」。
“走,换钱去。”叶兰舟将银锭子凑到嘴边咬了咬,“嘿,还真是软的。”
福嫂子直吞口水:“这是二十两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呢!”
二十两?
叶兰舟快速在心里盘算一下,两万个铜板,能买二十二石大米,三千七百多斤,按照现代的物价来算,差不多一万块钱的样子。
还真是蛮大方的。
叶大福两口子也顾不得害怕了,赶到镇上唯一一家钱庄,将银锭子兑开,换了一个十两的,一个五两的,五个一两的。
叶兰舟大方地将五两的银锭子递给福嫂子:“拿着!”
福嫂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哪儿敢拿啊,一个劲儿地推辞,力气大得差点把叶兰舟的胳膊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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