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的大拇脚指上,疙瘩肿的有蛋黄大,膝盖肿的老高。
宣武侯仅剩的小儿子彭锦玉连忙问道:“家父的病情如何?”
叶兰舟给宣武侯把脉,然后皱着眉头沉思一番,才说:“侯爷所患乃是痹症,病情十分严重。”
这句话彭锦玉已经听了无数遍,急道:“我知道是痹症,更知道十分严重,我只问你,能不能治。”
叶兰舟抿了抿唇,顿了片刻,才应声。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侯爷患病多年,想要治疗,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大人要有心理准备。”
彭锦玉断然道:“只要能治好家父的病,多久我都能等得。”
“既如此,那我便去开方子,七日后我来为侯爷复查。”叶兰舟去一边开方子,先将宣武侯的高尿酸降下来再说。
这么大的痛风石,最好是等尿酸降下来之后,再进行手术切除。
第198章 借东风
开过方子后,叶兰舟告辞离去。
王嬷嬷说道:“江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内堂一叙。”
叶兰舟心道,宣武侯夫人肯定是要找她了解侯爷的病情,就跟着过去了。
见到宣武侯夫人,叶兰舟规规矩矩地先请了个安。
毕竟她将侯府千金当仆人使唤了整整一年,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踏实。
“江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宣武侯夫人倒是客气,递了个眼神,她身边的大丫鬟便捧着茶盏送上。
“江夫人,不知我家老爷的病可有得治么?”
痛风在现代来说,也是无法根治的病症,但通过治疗,能很好地控制病情,缓解疼痛,最大程度降低对生活的影响。
“侯爷所患乃是痹症,虽病情严重,倒也不是无可救治。”
宣武侯夫人双眼一亮:“当真?”
叶兰舟点点头,胸有成竹地道:“只是侯爷身患沉疴,如今治疗起来,亦非朝夕之间便可见成效,夫人需得耐心。”
“我晓得。”侯夫人连连点头。
她看了眼丫鬟,丫鬟立即会意,低着头退下。
王嬷嬷是宣武侯夫人的陪嫁,主仆打小儿一块长大,情分深厚,有什么事,宣武侯夫人总归是不瞒着她的。
“江夫人,锦书已经将旧事说与你听了吧?”
叶兰舟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宣武侯夫人叹了口长气:“锦书那时年幼无知,行差踏错,以致母女生离二十载。如今我老了,垂垂暮年,还能见到爱女一面,生平可算是无憾。
只是侯府毕竟是侯府,便是寻常人家,出了这种事,亦是讳莫如深,更何况侯府乃是京中名门、官宦世家?”
宣武侯夫人说到此处,语声一顿,抬眸望着叶兰舟。
叶兰舟蹙了蹙眉,心下了然。
侯府不可能接纳彭锦书与鲁大牛母子,但侯夫人爱女心切,这是要将女儿与外孙托付给她了。
“江夫人,我言下之意,你可明白?”
叶兰舟:“……”
岂止是明白,简直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宣武侯夫人摆了摆手,王嬷嬷立即进入内室。不一会儿,捧出来一个一尺见方,三寸高的锦盒。
“这是我全部的私房,我将锦书母子托付与江夫人,不求你对他们母子多好,只求有口饭吃,有间屋住,莫要让人欺负他们,那便够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摸出帕子揩眼泪。
叶兰舟放下茶盏,轻叹了口气,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夫人的难处,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二小姐与小少爷身份贵重,我不过是一介布衣,且又是个寡妇,如何能照顾得了二位贵人?”
“锦书早已不是什么贵人了,早在二十年前,她已经暴毙。如今他们母子是你江府佣人鲁嬷嬷,江府大少爷的贴身小厮鲁大牛。”
宣武侯夫人声音哽咽,语气却很坚定。
叶兰舟沉默片刻,应道:“承蒙夫人器重,兰舟不胜惶恐。鲁嬷嬷在我府上做事细心稳妥,一向深得我心。既然嬷嬷不便回到侯府,那便依然留在我府上吧。”
鲁嬷嬷母子来江府已有一年,忠厚老实,稳妥可靠。
既然侯府不肯接纳他们娘俩,叶兰舟如何忍心将他们赶出去?
第199章 范府示好
叶兰舟将锦盒推了回去,说道:“鲁嬷嬷母子既然是我江府的人,那我身为东家,照应他们母子是分内之事。夫人如此厚礼,兰舟愧不敢当。”
宣武侯夫人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泪光闪闪:“你肯收留他们母子,我十分感激,这是我的心意,你拿着吧。”
王嬷嬷也跟着劝:“江夫人,您就收下吧,我家夫人不能迎二小姐与小少爷入府,心中实在难过。您收下,夫人心里能好受些。”
“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鲁嬷嬷母子在我府上,夫人只管安心,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他们娘俩。往后来侯府诊治送药,我总是带他们母子一同前来,让您同他们见上一面。”
“哎,好!好!那再好不过了!”
宣武侯夫人激动不已,又哭又笑,顿了顿,又道:“江夫人,你今后若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我必然为你做主。”
王嬷嬷连忙说:“我家夫人娘家姓王,是本朝唯一异姓王——庆安王爷之嫡女。老王爷故去后,如今的庆安王爷是我家夫人的同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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